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呢?难道她从前的那些,都是装出来的吗?
还是说她变了……
徐静依没说话,只又往一旁萧清音望去。
只见萧清音不急不徐说:“那支凤尾鎏金簪,原是我外祖母的陪嫁,后来给了我娘,我娘又给了我。我是记得当年赠送与你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许是我记错了吧。那定是遗落在哪儿了,或是叫家中奴仆顺手牵走,转而又卖了,左右如今的寻不到了。”
“好遗憾,那是我们家传了几代的物品。”
萧清音本来想说的也只是这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那么之后就算那支簪子再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再与她无关。
傅文雅愣了下,也是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她又想简单了。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由心中也轻哼了声,觉得她这个人如今心里弯弯绕绕的这么多,心眼可真坏。
若是叫简哥知道,他是否还会觉得她好。
傅文雅说:“既如此,你拿一件,我再拿一件,自此就算开始比了吧。”
“好。”萧清音答应得爽快。
这边越来越热闹,吸引了那边男人们的注意。有人瞧见是永昌郡王妃在同人赛马,立刻打马到梁忠跟前来说:“我瞧见你家王妃和人赛马了。”
梁忠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边狐疑的望了那个前来打报告的小郎君好几眼,一边立刻双腿夹了马腹,立刻往少年郎手指的方向去。
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越过人群,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那个最亮眼的她。
萧清音祖父是开国大将,父亲兄长也皆是军武之人,她自幼也是跟随在祖父和父兄身边练过骑射之术的。马背上她会的招数很多,哪怕是多年未再练这些了,她也并未生疏多少。
那些少时练过千百遍的,早刻在骨髓融入血液的东西,她不会忘。
梁忠还是头回瞧见这样的妻子,一时更是惊为天人。难得的,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男人,这会儿倒是当着众人的面露出了温和的笑来。
并一脸的自豪,恨不能瞧见一个就把人抓来告诉他,说这是我媳妇。
那边梁护梁秀和顾容庭等人也闻声过来了,顾容庭过来时,徐静依也跳到了马背上去,正尽情的在宽阔的围场上欢舞。
梁忠想夸自己媳妇,但就这样直白的夸不好,便拐了个弯,夸了顾容庭的。
“三郎媳妇真是飒爽英姿,不愧是将门虎女。”梁忠得意,嘴上夸的是别人媳妇,但双眼从未从自己媳妇身上挪开过。
顾容庭笑着客气了回去,也赞了萧清音几句道:“小静虽不错,但同二嫂比起来,却还是有些差距的。”
于是梁忠就摇手道:“三郎不必谦虚,我看她们两个不分伯仲,各有风采。”然后突然看向一旁梁护问,“大哥觉得呢?”
别人家的媳妇在皇祖父和诸勋贵大臣面前出尽风头,梁护是有些嫉恨在心上的。偏这时梁忠又故意来问,这更是惹恼了梁护。
但外人面前梁护素来都是稳重端方的好兄长、好嗣王形象,这会儿周遭人多,且又有另外两个弟弟在……梁护自然竭力克制住内心的不快。
“嗯,二郎媳妇不错,三郎媳妇也好。”他并不评出个高低来,且也并不只是夸萧、徐二位,顺便也将场上别的女郎也逐一都夸了。
梁忠听后,就笑了。
这位嗣王兄长,外人道他温雅敦厚,但他同他打交道多次,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些年来,他永昌郡王凶名在外,怕没少托他的口福。
这位兄长并不似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温雅,嫉妒心颇重,这会儿见他同三郎的媳妇出尽风头,说不定心中更黑暗着呢。他心中一定在想,他们的媳妇出风头,就是他们出风头,他在任何方面都怕他们的风头会盖过他这个嗣王的。
顾容庭入太子府时间虽不长,但也有半年之久。这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去了解这府上的每个人了。所以长兄梁护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也很清楚。
梁忠的性情他也了解……
若说前世害他之人就出在这兄弟几个中的话,他更信是嗣王出的手,而非永昌郡王。
正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来,顾容庭更不会去亲这位胞出兄长了。
不亲不疏,他也不会有不臣之心,以后的日子就小心着些过。
甚至他都想过,待日后父亲顺了位,他便可以带着妻子出去自立门户。又或者,去到自己所在的封地,关起门来,过自己想过的清闲日子。
如今皇祖父年迈,近来时常精神不佳,宫中御医也私下里暗示过好几回。如今看他老人家还神采奕奕,不过也是强打出来的精神。
但按着前世的时间线,祖父至少也还有半年多的时间。
天渐晚,围场上奔跑着的女郎们也都各自散了。下午身上出了汗,一回营帐,徐静依便立刻吩咐下去,让给自己准备洗澡的热水来。
顾容庭回来时,青杏正候在门外,阻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