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那些考古的,深山老林一呆就是半年, 那边又没牵电话, 压根就联系不上, 跟附近的县镇发过电报,可这没用, 找不着正主啊。
张兰珍的遗体是家人去领回来的。
丧事办得很简单。
下葬的墓园还是当初方其昌早就买好的, 两人合葬。当初定下墓园的时候, 还以为会是方其昌先进去。
都没想到张兰珍会走得这么突然。
方如凤一身黑衣,脸阴沉沉的。
她看了一圈,没看到吴桂英, 心里冷笑一声,她家这是败了,婆婆连面子情都不装了, 来都不来。
她问沈山,“你妈呢?”
吴桂英去了京市, 那边沈夏月份到了, 快生了。
沈山:“妈在夏夏那边, 这事你不是知道吗?”这事方如凤是知道的。
就算连夜赶回来,也来不及啊。
而且, 妹妹就这几天要生了, 要吴桂英丢着女儿不管赶回来参加葬礼, 有点难。
在吴桂英心里, 生孩子是道鬼门关,更不说这亲闺女可比一个关系不怎么好的亲家母重要多了。
“不是还没生吗?”方如凤亲妈没了,难受了几天,心里有股邪火,一直没处发。
又加上沈山出差好几个月了,一个月回不了两回,这桩桩件件事都是方如凤自个处理,她烦得很。
“就这两天的事了。”沈山看着她道,“我昨天晚上只睡三小时,明在还要赶回去,后天还得跟村民去看地里的庄稼,你能不能不要跟我吵。”
他很累。
“我跟你吵?你以为我愿意吗?家,家你也不回,说是上面派到底下,成天忙忙忙,也没看到你赚什么钱回来。”方如凤怨气很大。
又说,“你大小也是个主任,为什么不派别人去,偏要你去?”
沈山安静的看着她:“你说呢?”
方如凤脑子忽然清楚过来,看到沈山的眼神,哑口无言。
还能是为什么?
总归是被方家连累了。
张兰珍死之前可是被关押的,那就是犯人,沈山有一个犯事的岳母,上头能不知道吗?
方如凤这次听了沈山的话,不跟他吵了。
方如柳趴在沈兰珍的下葬的墓前哭。
沈大国也来了,他心里沉甸甸的,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心里带着愧疚。
葬礼结束的时候,沈大国把之前方如凤开口借而没借到的五百块钱塞到了方如凤的手里,“这个你拿着。”
一共五百块,这是沈大国从店里凑的钱,有十块的,有五十块的,甚至一块五毛的都有,全部加在一起,整整五百块,一分不少。
这钱一拿,家里铺里子的活钱就不多了。
方如凤原本是看在沈山的份上,才压着脾气的,这会沈大国把先前没借到的五百块送过来,她这火气忽然就点爆了。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如凤冷笑,“先前没钱,现在是有钱了?”迟了!
沈大国见方如凤不要,又把钱拿了回来,嘀咕道:“不要就算了。”他虽然因为张兰珍的死心里有愧,但是这钱可是真钱啊,真舍出去了,还有些不舍得呢。
他把钱往自己兜里怀里塞,愧疚就愧疚吧,又不会死。
“爸!”方如凤看沈大国把钱收回去了,赶紧全拿了过来。
这丧事虽然办得简单,但是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还有她妹妹的脸,现在用药之后好些了,以后还继续买药的,都需要钱。
而且,自从家里没钱了之后,她爸方其昌的退休养老钱是紧紧捏在自己手上的,谁也不给。
反正,日子难过得很。
晚上回到家。
方如凤问沈山:“这都去了快三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沈山说道:“要是没有意外的,估计二三个月就能把事情解决,到时候就能回来了。”又说,“现在没个准数,别人要是问,你可别在外头乱说。”
方如凤又跟沈山说起了想找工作的事,这天天接送孩子,上不了班没工钱,家里开销又大。
沈山问她:“我听妈说了,家里米油都是从他们那拿的,就一日天餐的菜钱,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开销?”
衣服什么的都不缺,孩子上学是在沈山单位的托儿所,不花什么钱。
沈山不懂,这哪还有什么大开销?
“咱们家电视,不是没了吗,得再买一个。”方如凤掰着手算,“还有我那金首饰,上回出事,我全部卖了,你看看我这耳朵,戴的是什么啊。”金耳环金项链不得买一些充脸面啊?
还有件事她是知道的,“你妈可是给沈河媳妇买了金手镯的,那天我可是亲眼看到的。”没给她买。
“什么时候的事?”沈山问。
“就前一阵。”方如观强调,“可不是结婚那会。”
沈山没在意:“估计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