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不是她?”
云锦看了照片,脸色越发苍白,照片里除了方从文还有关宁。“是她。怎么宁宁也在?”
“啊,那次我们和楚安还有宁宁的同学一起吃饭。说起来,宁宁和方从文的关系很好。常常一起去博物馆听讲座。” 从文的名字被云锦以这样慌乱的方式讲出来,关硕有些在意。难道方从文是关岩的旧情人?或者……是云锦的旧情人?但是云锦没有在他面前多说什么,他只好先离开办公室,留下关岩云锦夫妻两人。
“从文回来了?你见到她?然后呢?”关岩尽量和声安抚自己的妻子,让她先坐下。
“我看到从文和宁宁在一起,有说有笑。她们认识好一阵了,关系还挺好。关岩,你说,从文会不会和我们要回宁宁,毕竟,毕竟是她生的宁宁。”
“你冷静一些。”关岩抚摸着云锦的背脊,柔声道:“她没法要回宁宁,宁宁是我们的孩子。虽说她生了宁宁,但是她和宁宁没有血缘关系。她只是帮我们把宁宁生下来,精子是我的,卵子是你的,和她没有关系。你记得么?”
“是,是。”听到丈夫这样说,云锦才完完全全镇定下来,她根本不需要这样慌张,从文只是代孕,和关宁没有任何关系。
“你呀,就是关心则乱。”
“哎,我见到她们有说有笑,就一下子紧张起来。”想明白之后,云锦也觉得不好意思。
“你这是恋女成狂么?”
“胡说八道。啊,你不知道,从文变化好大。”
关岩笑问:“变成什么样子?”
“成熟、独立、迷人……无坚不摧。云锦隔着玻璃窗子不过看了几眼,只觉得方从文坐在那里,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影响到她。
“她那时候不就是这样?除了没有那么成熟。”妻子对于方从文一向不吝啬赞美,想当年,关岩认真研究过妻子是不是喜欢那个邻居小姑娘而不自知。
“胡说,她以前就是个故作坚强的小妹妹。”上一次见到她,从文不过十九岁,生完孩子胖了些许。一脸倔强地说她打算用代孕的钱出国读书,将母亲去世后自己孤苦无依的哀伤全包裹在那个羸弱的身体里。云锦记得,从文同她说过,这样一来,这世上便没有让她牵挂的人和事了。
“好好好,小妹妹。你打算找你的小妹妹叙叙旧么?这么多年了,宁宁也长大了。我觉得可能从文不知道宁宁是她生的。”
“这可难说。不过,纸包不住火,总会知道的。我想先找从文谈谈。”
“好,我去问关硕要她的联系方式。”
接到云锦约见面的电话,方从文觉得很突然,云锦说是在街上看到她才晓得她回来了。正巧有熟人和她认得,就问那人要了她的电话号码,请她不见怪她的唐突。虽说突兀,但这个邻居姐姐一向对她们母女照顾有加,甚至可以说,没有云锦,就没有她方从文的今天。自十九岁一别,二十年未见,不知这位邻居姐姐过得可好,如今确是该见上一面。若是可以,让她见见那个当年她怀胎七月产下的孩子,不为别的,只见上一见。那孩子的生日就在近日,方从文还想送一份小礼物,纪念一下那孩子的第一个二十年。
方从文和云锦都是自由职业者,前者写作,后者画插画,都不用坐班,时间随意。两人拣了一个午后,约在咖啡店里。见面后的亲切感,化解了多年不见的尴尬。有一些人,哪怕间隔再久,总是相见如初,毫无距离感。
点了咖啡、蛋糕,回忆些许往昔,又说了各自的近况,方从文似想起了一问,是哪个熟人那么巧同时认得我们。
云锦说,是丈夫关岩的弟弟——关硕。
哦,是关硕。
关硕!方从文的笑容消散在当下,“你说的关硕是关宁的小叔叔?”
“啊,是他。他常常带宁宁出去玩。关硕提过,你和宁宁的关系很好。从小因为身体的缘故,我和关岩对她管得很严,她的朋友不多。”说到很好,不知为何云锦觉得有些异样,片刻间她留意到方从文骤变的脸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不瞒你说,她出生时小小个,医生说是先天不足,很难养活,后来家里人找来命理师才救了她。就是现在,每年都需要去命理师的女儿那里续命。我和关岩,尤其是我,总担心她在外面磕着碰着,弄断了续命的红线。当时没有让你立刻见到她,我也是有考虑过,一来,你怀她日久,总是有感情,见了难以割舍,对你对她都不见得是好事;二来,她一生下来就进了保暖箱,我怕你见着难过。从文……”
此时,什么独立、什么知性、什么自如,都与方从文相去甚远,她极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关宁,是当年我生的那个孩子?”
“……是她,我以为你……”眼看着方从文面如死灰,云锦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脸色一变,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软在沙发座里。那天,她之所以会以为方从文知道了关宁是她生的,是因为她见到关宁和方从文坐在一起,神情亲密,举止亲昵。然而,方从文不知道这一点。关硕也说,从文和关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