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自是大好。我本打算让你二人共同做妖兽的祭牲,可惜却给你爹逃了出去,我只好让你一人做这等苦差。你的命这样苦,说来说去,都该怨你那从未把你视为亲子的爹呢。”
丛砌忽然挣动,大口呼吸起来。他转脸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白翳浓重的眼睛绝望地瞪大,尽管他已目不能视一物。
“还有你的弟弟谢筝。”谢跖青浅笑道,“你很爱他,是不是?他却恨毒了你,他恨你当年懦弱无能,害他失身妖兽。你知不知道后来强暴你的那些妖兽为何越来越凶神恶煞?那都是你的亲弟弟千挑万选,从各个妖窟里为你挑选而来啊。”
丛砌似还想争辩什么,可他一张口,大口血液便顺着唇缝淌下脖颈,他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谢跖青敛了笑意,冷声道:“你们一脉三人全都自甘下贱,你比他们两人还要不如,他们两人至少比你歹毒得多。”他一拂衣袖,竟把气息奄奄的丛砌一袖重重甩到墙上,“去吧,弃儿,若来世为人,记得心要狠,手要快。”
丛砌从墙上滚到地面,这回撞得头破血流,已彻底没了声息。
就在此时,整个大阵之中,掠来一丝亮光。
谢跖青眉间一蹙,耳听一剑破空,他唇上浮一冷笑,挥袖一掌击出:“何人不自量——”
最末的语音被他悄悄湮没唇间。
一剑南来,剑迎日光,绽开一线惊世的光华。那剑光如雪冰冷,如月凄清,如风疾劲,如玉温存。
谢跖青呆立当场,见那人身着谢家高阶弟子制式的青衣,宽衣缓袖,腰肢细细。见他白纱遮面,乌发披肩,被风拂乱的额发遮住了眉眼。
一线冰凉没入他的胸膛。
——小谢的剑,还是这样快,这样轻,这样决绝。
谢跖青笑了,在心尖剧痛袭来的刹那,他唇齿一软,温声抱住了身前人:
“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