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奉上。
郭昌盯着**,幽幽道:“告诉老匹夫,逼死我就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他又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完拿起瓷瓶,拽掉瓶塞,一口仰下。
喉咙刚沾上**,便如火烙过般撕裂,紧接着入腹入肠入血,一寸寸侵蚀着,好似这个过程很慢,可在狱卒眼里,郭昌喝完**,捂着脖子狠狠摔倒,只是打了几个颤便一动不动。
狱卒至始至终冷冷旁观,待一切平静,他上前蹲下,翻过郭昌,瞧他面容安详,毫无痛苦之相,犹如突发隐疾而亡,唇角不由勾起,嘀咕了一句:“真是好药!”
说完起身离去。
待与同行狱卒走至中庭,与程纬轻轻对视一下,微不可见点了下头,便转向朝另一边巡逻去了。
程纬起身带着下属回去睡觉去了。
姜钰率先知道这个消息。
崔良玉站于一旁,轻声道:“
刑部尚书蒋自行已赶往宫中,向大雍皇上请罪去了。”
姜钰起身走向窗边,看着幽深黑夜,缓缓道:“郭昌该死,死得也算有些用处。雍城从今夜起,怕是很多人难以安睡。”
这时凌霄进来道:“陛下,平南郡王派人传话,问陛下答应他的事办的如何了?”
姜钰哼笑一声,“这人倒是一刻也等不得。”
说完走到案桌前写下几个字交于凌霄,“给他吧!”
崔良玉不知姜钰和李忠之间的交易,他只知道今晚郭昌猝死,李忠出过力。
他不由看向姜钰,觉得她此刻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
天崇宫。
蒋自行跪在地上,快把头磕破了,嘴里喊道:“请皇上责罚,臣办事不力,有违圣意!”
司马淳穿着便服,脸色阴沉看着陛阶下的蒋自行,“你是怎么办的差?”
蒋自行战战兢兢,连连告罪。一方大员死在他的刑部大牢,即便如现在所看是睡梦中猝死,可这位毕竟是曾经救过皇上的人,他只能把过错揽下来。
“刑部驻医在外头候着,他查看过嫌犯,应是隐疾突发所致。”
“隐疾?”司马淳冷笑一声,“这借口可真是百用百灵,我看你们刑部烂的够可以。”
蒋自行吓得屁滚尿流,魂都没了。
最后只能磕头求饶,“臣失职,愿以死谢罪!”
“你若死了,换来郭昌一命,朕倒可饶你!”
蒋自行魂飞魄散中似乎捉摸到了一点东西。他被皇上强行从丁忧中拽回京城审理郭昌一案,因不知前因所以不敢轻举妄动,这几日好吃好喝地供着郭昌,都未曾提审他。听闻那日朝堂上皇上听闻郭昌干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大发雷霆之怒,原以为皇上动了真火,不愿再念郭昌曾经的救命之情。怎么现在听着不是那么回事。
“益州归太子管,传他过来。”司马淳斥道,“还有詹相,一并请过来!”
尤夏得令赶紧派小太监去通传。
“去把老五叫来,这事与他也有关。”
太子司马桢进来时,瞧见蒋自行跪在地上并未猜到郭昌已死。而詹秋德来时,脸色阴沉显然已知道了消息。
司马棣是最后来的,见太子和蒋自行双双跪地,一脸茫然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詹秋德资格老自然坐于下首。
司马淳端坐于龙座上,冷冷道:“郭昌深夜猝死,你们可知?”
司马桢心头一颤,面不改色地把头压得更低。詹秋德老奸巨猾,脸上更看不出什么。
司马棣大惊失色,“蒋尚书,怎么回事?”
蒋自行又把告罪求饶的话说了一通,说来说去就死咬着郭昌是犯病而死。若非如此,他这个尚书是当不得了。
司马桢惴惴不安,进来之后他一句未说,父皇会不会认为他心虚?
他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听司马棣道:“父皇,这几日儿臣一直在思索郭昌一案,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司马桢心里冷笑两声,他这位弟弟总算是忍耐不住,趁着他被父皇嫌弃,便要蹦跶出来显山露水了吗?
“郭昌乃益州节度使,自有益州军马场饲养训练军马,且益州军马场规模极大,足以圈养军需所用之马。”司马棣直抒观点,不紧不慢,每个字都落入了在场人的耳朵里,“为何郭昌不惜布局杀人,夺走涂家马场?”
太子司马桢出声道:“定是他贪得无厌,见涂家马场水草肥美,起了私心。”
司马棣镇定道:“太子哥哥所言极是。是臣弟思虑不周。只是,若是臣弟坐在郭昌的位置,要是想用旁人的马场,可租可买可借,无论如何都有解决的方法,为何郭昌选择最极端的方法,这实在不是郭昌的做事风格。”
詹秋德道:“五王爷所虑缜密,其中大有蹊跷!兹事体大,臣恳请协助刑部彻查此事。”
太子连忙附议,“儿臣遥领益州,此番益州出事,儿臣难逃其责,愿亲去益州彻查此事。”
司马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