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淳听得心头之跳,他坐皇位已经二十年,如今天下太平,四方皆俯首称臣,没有不顺心的。
可越做皇上,越怕这平静下出现的意外诡谲。素日里最讨厌臣子与皇子交往过密,或是臣子之间因师门、亲缘结党营私。
对谋逆二字更是听不得。
如今冯聪禀报这个诡异童谣,他的心火蹭蹭地往上冒,当下冷脸摔了面前的茶盏。
黑压压一众朝臣跪下告罪,詹秋德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当差的?天天跟朕说什么天下太平,如今这种童谣竟在京师传唱?”
一干人等没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头说话,连詹秋德这个老滑头都不愿触霉头。
司马桢想了想,抬头恭敬道:“启禀父皇,昨日其实御史大夫金大人听到童谣后,已经前往北山察看,可听他说说看。”
金岚闻言,起身出列跪拜,“陛下,臣偶尔听闻沿街乞丐传颂童谣,便亲去北山查看了一番。”
“快说!”司马淳冷喝道。
“是。北山山后确有一处山沟,宽敞可容纳数千人。但臣去了之后,发现除了草地上扎营的洞坑外,并未其他痕迹。”
司马淳冷笑一声,“怕是听到了风声,连夜跑了。”
“可毕竟没有瞧见士兵,这一切还只是猜测。”金岚实话实说。
詹秋德拱手道:“想必传颂童谣的人,想欲盖弥彰,故意混淆视听。”
“詹相的意思,背后那人还另有阴谋,不过是拿一个无须有的事情来遮掩?”
“陛下英明,臣也只是根据情况推断。就如御史大夫所言,仅凭一句童谣,便下定论还为时过早。”
“昨个郭昌意外身死刑部大牢,今日又闹出个谋逆的童谣。你们当差当得好啊?”一番讽刺,这些朝臣们又乌拉拉跪了一地,嘴里喊着请陛下责罚,可又有谁是真心实意。
司马淳顿时感到深深的无力。
“金爱卿,朕着你查清此事。三日破案。”
金岚顿感压力,只能拱手遵旨。
不一会便从京兆府奔出数百人,浩浩荡荡朝北山行进。
金岚为首,京兆府尹黄斌陪在旁边,一行人到了北山后山那条沟,上下翻看了半天,果然什么痕迹都没有。
黄斌愁的脑袋疼,“金大人,这可如何是好?什么都没有啊。”
金岚下马,顺着湿漉漉的草地查看扎营的洞坑。
走了一遍后,回头道:“那童谣说这里扎营养兵,仅从营帐数目上,至少有千人之多。这么多人想突然消失,总是会留下痕迹。且去周边住户问问,或许会有些发现。”
黄斌一喜,“还是金大人敏锐,我马上让人去查查。”
说完,他立马叫来几个脑子活的,让他们快去问问。
回到京兆府,那几名探子过了一会,也都回来。
但可惜的是,北山周边住户本就稀少,昨夜雨势大,可能马蹄声和人的走动声全被雨给盖住,未曾发现什么。
黄斌才调入京兆府尹才半月,竟碰上这样的大事。
他哭丧着脸,拱手道:“金大人,皇上让三日破案,这可咋办啊!”
金岚沉声道:“你去找传童谣的乞丐,再去问问情况。我去找吏部侍郎冯聪。”
黄斌脑袋不聪明,好在嘴巴甜腿勤快,赶紧带着人去找小六子。
金岚坐着轿子,去吏部找冯聪。
昨日他在街头碰到小六子传唱童谣,觉察事情不对劲,便让他们散了别唱了。
按理说,冯聪没这么巧就听到啊。
再说,平日里朝堂上他这个人总是规规矩
矩地站着,事不关己的样子,哪里会因为一首童谣而挺身而出。
到了吏部,却扑了空,吏部员外郎告诉他冯聪不在。
这位员外郎面露鄙夷,一脸八婆样,“金大人想找冯大人,不如去长公主府上找一找。人家啊,现在攀上高枝,吏部可容不下他了。”
金岚皱眉,“长公主岂是你等可置喙的!”
那员外郎脸色一僵,虚虚告罪,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金岚默默叹了口气,只好先行回来。
东宫。
司马桢这两日出奇地平静,再也不跟歌姬厮混,倒摆出储君的模样,看书习字,一副诚心思过的样子。
那日派去坤隆宫的小太监名叫钱德,他侍奉在旁,悄无声息的,又把太子爷的喜好拿捏地准。
司马桢不由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钱德,你真在母后宫中看见詹相?”
钱德赔笑道:“奴才没有看错。就是詹相,穿了太监衣服窜进了坤隆宫。”
“窜?你这形容可真形象!”司马桢阴阴地笑起来。
第70章 070
钱德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奴才听说詹相颇瞧不上我们这些阉货,没想到他为了谋事竟然也肯扮做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