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寺卿叫来!”
汤沁悄无声息地露出了笑容。
寿康宫。
长公主司马芸带着沈静正在陪太后娘娘用早膳。
怎奈太后只吃了几口便停下来。
司马芸瞧见,皱着眉道:“容莲,母后这几日身子不爽快,怎的没跟我说啊?”
容莲是太后身边的大侍女,侍候老祖宗几十年,如今也迈入了暮年。
她闻言赶紧跪下,“回长公主,太后娘娘这几日夜里睡不安稳,奴婢已请太医过来看过,服了几剂药,昨夜才稍稍好睡了一会。只是……”
太后摆摆手,“你别怪容莲不说,是哀家不让她出去乱讲。”
司马芸眼圈泛红,“旁人也就罢了。怎的也不告诉女儿?”
沈静眨了眨眼睛,“皇祖母怕是在担心皇后娘娘吧?”
司马芸不屑一顾,“她养出来的儿子胆敢谋逆,皇上也是心慈,不然她皇后之位还能留着?”
太后瞪了她一眼,“皇上还没废后,你且注意些吧。”
“母后,我这不是担心您的身体吗?那些都是些没良心的,您宅心仁厚,还为他们忧心,却伤了自个身体。”
太后叹了口气,“前朝不稳,后宫动荡,哀家如何能安心?”
“皇上自有皇上的决断。母后您不用过于忧虑。您就安心等着静儿和棣儿的喜事,到时让静儿赶紧给您生个重孙。”
沈静脸一红,低下了头。
太后面色凝重起来,“刚好你们都在,静儿,你跟棣儿的婚事要缓一缓!”
司马芸大惊,“母后?”
沈静想了想笑道:“皇祖母所言极是。如今朝局不稳,再加上洪灾泛滥,天下百姓正值危难时刻,的确不宜婚娶。”
太后赞许点头,“静儿心思果然聪慧。”
司马芸见状也叹了口气,“那我叫人再重新选个日子,延期举行。”
外头,贵妃娘娘王氏求见。
太后索性退了席,“叫她进来。”
贵妃款款而进,瞧见司马芸和沈静也在,有些尴尬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见过长公主。”
沈静笑着上前给贵妃施礼,“贵妃娘娘近来可好?!”
贵妃含笑回道:“静儿有心了。本宫一切都好。”
司马芸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心没肺道:“你当然好了。太子被废,皇兄成年儿子也只有大皇子和五皇子。大皇子母妃出身低微,不足为挂。算来算去,也只有棣儿是未来太子最佳选择。”
贵妃闻言吓得脸色都白了,哪里敢应答。
太后重重拍了一下案桌,斥道:“小芸,你这不知轻重的毛病早晚要给自己惹下祸端。”
司马芸撇撇嘴,不以为意。
当前朝局,任谁看不出自己千挑万挑的女婿是未来之主?
贵妃怯怯道:“太后娘娘,这是臣妾家乡特有的红参,根根须大,有百岁之余。臣妾让叔伯们寻来特来孝敬太后娘娘。”
侍女递上紫檀盒子,果然如贵妃所言,是极好的红参,哪怕是太后也难得一见。
贵妃大手笔,一送就送来十根有余。
太后娘娘赞许地点点头,“还是你有孝心,想必费了不少功夫。”
贵妃脸红道:“能入太后娘娘法眼,臣妾族人辛苦点没什么。”
“你呀,就是性子太软。这礼哀家收下来了。”
贵妃赶紧跪谢。
“如今皇后被关宗人府,这后宫总有人管着才好。贵妃啊,你来操持总管,哀家是放心的。”太后话锋一转,竟把此等大任交给她。
司马芸迅速与沈静交换了个眼神。
贵妃第一反应不是谢恩,而是又惊又急地回道:“臣妾不会……怕……”
“怕什么?”太后斥道:“哀家让容莲教你!你改一改你那软性子,别让其他低位嫔妃欺负了。”
司马芸又忍不住八卦道:“听说皇上这几日一直留宿在德妃处,这可不是好事。一个附属小国的公主竟敢霸占皇上不丢。若是她怀上一子半女,可就麻烦了。”
太后凝眉道:“小芸说得没错。皇上雨露均沾,后宫才和睦。容莲你去查查,看看这蛮夷之国的人用的是什么手段,让皇上乱了心智。”
从寿康宫出来,司马芸又拉着贵妃的手说了半天话,无非是盼着时局好转,尽快定下婚期,不然夜长梦多。
贵妃懦懦弱弱,只道一切由长公主做主。
司马芸满意地拉着沈静回去了。
客馆。
姜钰正撑着下巴,直直盯着棋盘,苦思冥想。
对面坐的人正是崔良玉。
两人对弈已有几个时辰,均茶饭不思,凝思不动。
凌霄在旁边陪着都快要睡着了。
大王则躺在姜钰腿上,白白绒绒的肚皮露着,可爱极了。
“崔相,你这局要输了!”姜钰轻笑一声,一脸笃定地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