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安妮不以为然地笑笑。

    「有什么开心的事？」何以辰侧脸贴着李礼，声音甜甜地问。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接受我的提议？」安妮不死心地问。

    身为顶流社会的一员应该要有霸气和骄傲，而不是如此轻易示弱哀求。

    「我是无所谓。」李礼坦荡说。

    「又在说大话，不要到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着后悔。」安妮冷笑。

    「就算我跟你装可爱也不行吗？」安妮反问，表情依旧冷若冰山。

    「想等着看你的好戏、等着看你的下场、看你最后还能拿什么说服自己……」安妮无情说，但停顿片刻，才说出真心话：「……期待看你抗争成功……」

    带着雀跃的心情，归心似箭。

    「我们……」李礼话才说到一半，门铃声疯狂地响起。

    想要忽视却没办法，除了魔音穿脑，人的声音也都要被吞没

    「嗯。」

    「你是个好男人呢，李礼。」安妮突然说。

    「不要这么说，买卖不成也仁义在啊。」李礼打趣说，从刚才的举动，他知道安妮心软了。

    「我爱他啊。」李礼深情地说。

    「谢谢。」李礼由衷地说，「你也是个很棒的人，祝你幸福。」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相亲到最后，被逼急了，还不是得找个有最佳利益关係的人嫁，与其会嫁给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我寧愿跟你结婚。」安妮执意说。

怎么会困扰？」安妮惊讶反问，「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反正你要的自由我会给你。」

    「你能吗？」李礼笑问。

    「你要就各过各的，当假面夫妻吗？」李礼说。

    「我知道。」李礼无奈地苦笑，「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结果这顿饭又没有好好吃完。

    李礼一进家门，就看见无所事事的何以辰从眼前走过，立马衝向前，从后方紧紧拥抱。

    「你现在的反应，就代表你没有不顾及她。」李礼语重心长说。

    「我们可以是朋友。」李礼诚心地说。

    安妮见状，久久不能言语，她也在心底想了很多，才说：「不要把你的模式套用在任何人身上，我承认你的行为都不是在空谈，但别以为我没有抗争，这已经是我想到的，对我来说最好的解决方式。」

    「真是可惜，我以为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安妮遗憾地说。

    安妮对李礼的举动感到震惊，「他真的那么好到，值得你这样低声下气？」

    「所以放过我。」李礼不禁放低姿态恳求地说。

    结束之后，两人各自离去。

    「所以，你才选择当医师吗？完全脱离家族企业。」安妮恍然大悟。

    「很抱歉，我不想这样。」李礼断然拒绝。

    「如果我们走在一起，我们知道彼此是朋友，但旁人却不这样认为，这不是给他们希望了吗？」

    「我没办法给你漂亮的假话说，那就抗争，但我可以说，我已经很努力了。」

    安妮看着李礼，企图尝试着，结果看来却是皮笑肉不笑，最后乾脆自己投降，「不行。」

    「但到头来最后待在你身边，必须尽责的，不就是你婚姻上的那个人！我们倒好，结婚了，彼此生活有了层保障，那他们呢？你真正相爱的那个人呢？」李礼正色说。

    安妮一时语塞。

    他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总是拿此话互戳伤疤，当连挣扎都是奢求，为了仅存的活命，也要拉着对方一起下水，不是同病相怜，而是要掠夺最后的机会。

    何以辰吓了一大跳，停下脚步，笑问：「怎么了？」

    「是吧。」

    「你真的天真的认为婚姻就是相爱的关係吗？」安妮冷声说，「婚姻不过也只是一张契约交易而已，就算是相爱好了，你以为能坚持到多久？别说你的家族没有，外遇劈腿根本稀松平常的事，谁在看重婚姻了？各取所需的关係而已。不用把婚姻看得太神圣。」

    「因为开心。」李礼柔声说。

    「你以为你会成功吗？」安妮訕笑，「如果你那崇高的爱情论能让你对抗整个家族，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没法像你那么噁心装深情喊爱来爱去的。」安妮不留情面说。

    李礼开着车回家，为之振奋，觉得风好似开始往好的方向吹，夜间街道上的霓虹都像在为他庆祝。他现在很想马上跟何以辰说，想立刻见面，想拥抱，然后告白。

    「看样子，别人以为我们拥有很多，但其实失去的也很多。」李礼感慨地说。

    「为什么突然夸讚我？」李礼诧异地说。

    「也没有到假面夫妻啦，这也不是什么创新的组合了，很多人都这样，其实在一起，相互扶持，像朋友般生活也不错。反正你能和男友在一起，我能和女友在一起，不是双赢的局面吗？」安妮鼓吹说。

    「我很抱歉。」李礼重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