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应该说什么来着?他眨眨眼,打完瞌睡忘词了。
程丹若:“……”她转头看?向他,做了个口?型。
祝灥到底机灵,记起来了,说出今天的第?一句台词:“免。”
群臣伏首叩拜,陆续起身?。
至此,祝灥才算是真正成为新任皇帝了。
下一步,杨首辅出列,请立两位皇太后,一位帝太太后。
祝灥说第?二句台词:“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列,到永安宫宣布封恭妃为“皇太后”,当?然,还?有追封已故的谢皇后为“仁贞皇太后”,尹太后为帝太太后。
恭妃成为了田太后。
第?三步。
杨首辅问,该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祝灥第?三句台词:“如?父制。”
杨首辅领命。
百官再跪拜,口?称遵命。
仪式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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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灥顺利登基为帝,国?家又有了新的主人。
无论是田太后,还?是宫人内侍,抑或是文武百官,都有种松口?气的踏实感。哪怕是幼帝,也好过没有皇帝。
现在,一切重回“正轨”。
除了一件事,一个人。
——持握宝印的人,不再是九五之尊了。
登极仪的次日?,小朝会。
九卿勋贵,重聚于光明殿,但今天,他们再也见不到熟悉的帝王,取而代之的是身?穿素服的年轻女子。
程丹若脂粉未施,先说了个坏消息:“陛下昨夜流了鼻血,太医看?过,道是劳累之故,需卧床休息。”
杨首辅立即问:“要紧吗?”
她回答:“累着了,乾阳宫的炭火烧得也太旺,有些燥热。”
其?实就是太干燥,鼻粘膜出血而已,但这是皇帝,谁都不敢大意,安全起见还?是卧床休息。
“御医都在乾阳宫,一会儿诸位可亲自询问。”程丹若道,“还?有,太后娘娘也病了。”
大臣们:“……”
“她哀恸过甚,又在灵堂吹了太久凉风,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她道,“盛院使已经开?过方子,最?好还?是静养。”
田太后也是真的病了。她一直绷着心弦,就怕儿子不能?登基,熬过了昨天,心头的气一松,这两个月的担忧和劳苦就瞬间冲垮了她。
她昨晚上高烧不退,程丹若今天五点钟就进宫,量过体温,三十八度多。
为了堵他们的嘴,不等问就说:“我已经请示过太后,最?近的宫务就交给淑妃代理。”
众臣哑然,无话可说。
“淑妃问,太太后那边怎么办?静贞仙师说愿意前去侍疾,但她一人恐怕独木难支,是否晋封先帝的妃妾,让她们过去帮个手?”
这事儿其?实是洪尚宫递过来的。
恭妃为太后,淑妃有二公主也肯定是太妃,其?他妃嫔怎么个待遇,就要看?新帝的态度了。
杨首辅平静道:“这是应有之义。”
他们不打算为难宫里的女人,照制度就是了。
程丹若点了点头。
空气陷入沉默。
群臣出现在光明殿,是为见小皇帝或太后,但他们俩都病了,他们自然不好再留下。而程丹若也不可能?在此久留,更不能?干点什么——只有垂帘听?政的太后,才能?在东暖阁或后殿的寝殿起居。
“既然陛下有恙,”她贴心地递出台阶,“几位大人就先请回吧。”
杨首辅颔首,拱手离开?了。
谢玄英落后两步,和她对?了个眼神,这才随人流离去。
宫室转瞬空空。
程丹若立在窗外,静静眺望照入的一束阳光,尘埃于金光中起舞,很美。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接过李有义递来的斗篷:“走吧,去见你干爹。”
“欸。”李有义的腰弯得更低了。
掌宝玺
李太监在值房客客气气地接待了?她。
“李公公,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程丹若道,“石公公已经去了?, 你是陛下跟前的老人, 自然有你的体面。”
李太监谦卑不少:“太后娘娘那里……”
“娘娘慈和,难道还?会故意为难你吗?”她笑道,“东厂从前怎么样, 以后还?是怎么样, 皇宫岂只乾阳宫一处?”
李太监道:“您说得是,可石公公去了?, 这司礼监掌印一职……”
“掌印提督各司其职, 李公公想好了?吗?”她提醒, “您可要仔细想明白。”
李太监自然很想要司礼监掌印的职位, 但说实话?, 掌印厉害得不是职位本身,而是掌理内外章奏的权力。
他要做掌印,程丹若肯定不会让他再握有东厂的势力。
可掌印的权力已经移到她这尚宝手中, 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