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bs总部定时打卡,指节勾着手枪的扳机护圈。
毒眼在你身后沉默排队。
你摩挲了一下冰冷的枪口,走过他身侧冷笑一声,警告和威胁的意味浓厚。
你的手枪是bs内部配置特别版,子弹自带evol消解功能。毒眼的evol是美杜莎之眼的石化功能,被注视一定时间会使猎物石化。他的瞎掉的左眼是训练的时候被你射穿的。
毒眼下意识摸了摸左眼的黑色眼罩,似乎还有一丝后怕。
你快速拆解了手枪放在腰包里,走出公园回了凌肖的微信,“我请你吃油泼子雪糕。”
——那是什么东西?
——某种独特口味的食物,显然很适合你。
凌肖此人,学的是古老的历史,好的是时代的潮流。掘最老的墓,蹦最野的迪,滑最帅的板,食最奇的物。他一好可乐二好火锅三好乱搭,你偏不想遂他的意,定了一家自助餐厅烤肉。
“油泼子雪糕?”他看着烤炉上滋滋作响的肉,挑起眉头。
你替他卷了两勺雪糕球,倒下半瓶老干妈,推到他面前:“不客气。”
凌肖嫌弃地翻搅均匀,伸出舌尖探勺。
你心惊肉跳地看着他身先士卒。
“不好吃。”他眉间一蹙,杯子搁开。
听到这个回答,你反而松了口气,起码这人味觉还正常。你把夹子递给他,示意他自己动手翻肉,他的动作倒是无比利索。他的目光注视着油纸上翻腾的肉片,几根碎发堪堪扫过眉角,左眉两段断眉印记清晰,是你所见难得的平静的认真。
你把他首先递给你的烤肉卷在碟里蘸汁,心想这臭小子还是不错的,嘴硬心软,肉烤得不错。
“好吃吗?”他看着你鼓起腮帮嚼动,另一只空闲的手无聊地托起腮。
“应该比老干妈雪糕好吃一点。”
“切,你应该试试肉蘸老干妈雪糕汁,这样才能打破你古板老套的口味。”他拿起杯子,里面的雪糕正在融化成汁水,红红白白油脂搅弄在一起,黏糊糊的一团。
你嫌弃地偏头。
自助店里的装修偏向灰暗,头上黄昏的灯光像一层薄纱笼罩。凌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打底衣,外批着一件不扣纽扣的印花衬衫,十分随性,单是左耳上一个纯黑耳环透露微妙的不羁。即使是深知他脾性的你也不得不称赞一句,他是个英俊的男人。
“看我好下饭吗?”他偏过头,戏谑对上你的眼神。
你突然有点怀念之前在总部那个被你借位装吻后强自镇定的男孩了。但是他的反客为主也学得很快。
“这几天不用再找我了,你如果要找人吃饭可以找een,或者找你的师姐师妹。”你端起酸梅汁抿了一口,冲刷了口腔的油腻。
“怎么,不乐意跟我吃饭?”他放下了夹子,目光灼灼。
“怕了你的口味了。”你敷衍回答,“你论文写完了?”
“别想转移话题,我论文没写完跟你和不和我吃饭是两码事。”
“我去找波塞冬打探一下情况,这几天别联系我了。”你擦了擦嘴角,那晚红油雪糕越来越粘稠了。
“波塞冬搞人身管制那一套?还霸占你吃饭时间。”他停顿了一下,“你要不脱离bs,转到特遣署也比在bs好。”
毕竟特遣署好歹是国家正规编制,而bs只是一帮法外狂徒。你懂他的意思,但你只能平静地一笔带过:“再说吧。”
你时刻记得你的手上也并不干净。
凌肖的眼睛形同一场笼罩着你的黄昏,“想离开bs就和我说,不用担心天下之大没你容身之地。你是fence-sitter的人,我这里也有你一席之地。”
bs的亡命之徒里,一群人抱着改变世界的狂热信仰,有些人追求力量的极限,有些人只是利益驱使的推磨手,还有些人是无处可去的地沟老鼠。bs的成分复杂,你想,他很自然不明白你是哪种成分,他在试探你是出于哪种目的留在bs。
“我会考虑的。”你最后这么平和地回答。
烤肉的炉火已经熄灭了,蜷缩的油纸上焦黄点点。你站起身离去的时候,桌上只被挖了一口的老干妈雪糕已经融得像冰雪上铺了一层油光闪闪的岩浆。
凌肖突然站起身,椅脚在身后短促地摩擦地板。你下意识停住了脚,听他想说什么,但只有灯光静谧,你们之间沉默了半晌。
“早点回来。”
他最后只是说了这一句。
但这一句,并未能实现。
你去找波塞冬的那天,是和凌肖告别后的第六天,你已经六天没有和外界产生任何联系,包括但不限于手机、网络。
以波塞冬为主导的科研人员进行了一年的测试和一年的训练,才将你的evol稳定时间控制在25天,当evol失控时,随着能量波动起伏剧烈后衰减,身体的排斥反应加剧。在你和凌肖告别那天,已经开始了轻度晕眩。
距离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