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门的长老和哪派的长老看对了眼,搞到了一起去;哪门的弟子又痴心妄想偷偷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叔长老。
苏叶不知为何殷旧喜欢听这些东西,他试着问起过,殷旧也只是说,其实这世间的情情爱爱也不过如此,或是甜蜜相恋,或是悲从中来,过后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称道的故事罢了。
萧听寻立在门廊下,听着对面隐隐传来的读书声,竟隐隐心生羡慕。
他现在,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与南珩相处了。
毕竟这个南珩同上一世的原装货不一样,他不了解,对这个南珩的一切,都不了解。
不知其从何而来,又目的何在。
可这个孩子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真实,他查不到南珩一点行迹可疑的地方,查不到他背后搞的什么小动作,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偷偷和南珩连通了心境,也没有发现南珩有任何对自己,对长清派,或是对其他什么人不轨的想法。
查到最后,他几乎有些不敢置信。
因为南珩除了对他的感情格外真挚,真的再没有别的什么目的,或是阴谋。
就像是换了个魂灵,去做这个原本的身体,应该去做的事,用这个新的魂灵自己的方式。
正这时,月亮门处突然传来跄踉的脚步声。
萧听寻抬起头,就看见祁烬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他蹙了下眉,朝祁烬招了招手:怎么了?
祁烬瞧见他,又猛地低下头去,拿手揉了把眼睛,然后在慢慢走到他身边:玉清长老。
出什么事了?萧听寻问。
祁烬声音有些沙哑,也带着些无措:是是我娘,她病了,就病的很重。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像是极力压抑着自己随时要汹涌而出的眼泪:玉清长老,怎么办啊?
这种事,萧听寻也不知道。
他想说病了就找大夫,但是看祁烬这个样子,恐怕不是请个大夫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他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他这十余年来,就没有安慰过人,也不知该怎么说。
正犹豫间,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南珩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屋内出来,身上还披着他的墨青色披风。
祁师兄?南珩先是叫了祁烬一声,停了一会儿就道,要不然,我们一起到你家里看看吧。
萧听寻了然,这种事,是应当去探望一下的。
但祁烬竟没有立刻答应,他垂着头,一副恍然无措的样子,搓着手,没有回答。
南珩这时候终于清醒了,他拍了拍祁烬的肩膀,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你娘亲到底是出什么事了?真的只是病了?
祁烬被这么一拍猛地抬头,嗫嚅了一下,这才小声道:我娘我娘她好像不大正常,她脑子
他说的磕磕绊绊,但南珩已经懂了。
祁烬他娘,疯了。
是中了禁术
对面东厢里,殷旧和苏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殷旧阖着眼,轻轻拍了拍苏叶的手背。
苏叶就停了下来,将话本子合上,然后问:师尊,我们出去看看?
殷旧点点头,自靠椅上起身,背着手往外走。
苏叶赶紧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薄衫,给殷旧披上。
两人手指尖相碰,殷旧动作一滞,默默将手移开:走吧。
苏叶乖顺的跟在他身后,盯着他背影的眼神却兀的深邃。
询问了祁烬他娘的情况,几人还是决定先去一趟祁家,殷旧精通疗愈术,虽然对普通人的病症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可以查探一下,是不是什么妖物作祟。
祁家不愧是安泽县出了名的富户,门楼牌匾高耸巍峨,看着比那县丞的院子还要阔气。
祁烬带着几人在镶有祁宅二字的大宅子门口停下,守门的两个家丁便一齐恭敬道:八少爷。
南珩悄悄戳了戳祁烬的肩膀:你爹这么多儿子啊?
祁烬点点头:我爹娶了十几个老婆,我娘排行第九,我是他第八个儿子。
他们说着话,旁边一个家丁就凑过来道:八少爷这是带了些什么人回来?要不要去禀告老爷一声?
不必惊动他了,我就是带几个朋友来看看我娘,不必打扰他。祁烬道。
那家丁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祁烬带着几人进了门,过了垂花门穿过几进院落,期间有丫鬟家丁经过,也都是低头轻唤一声八少爷。
祁烬就点一点头,算是回了。
几个人在一座荒僻的小院前停下,祁烬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几人:对不住大家,不是不想让你们和家父见面,只是他也正因我娘的事情发愁,可能不大想见外人。
没事,殷旧安慰他,还是先进去看看你母亲要紧。
四个人进了院子,南珩心下就是一沉。
这院子又荒又破,杂草丛生,一看就很久没有打理过了。
祁烬他娘就算只是个妾室,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