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傻话!殷旧喝止住祁烬,指尖源源不断的输送灵力给他,你闭嘴,不要再说了!为了这样的人渣去死,值得吗?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见了你也要狠狠的骂你!
祁烬却只是慢慢合上了眼,没有再回答。
南珩的心也提了起来,这一刀祁烬刺的又狠又深,分明是没什么求生意志了。
他的心中一阵闷痛,虽然自己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就被这个祁师兄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胖揍,后来两人却也成了关系很好的师兄弟。
如果说薄彦平时照顾他良多,那祁烬便属于那种一直在用自己的笨拙方式,努力想和他做朋友,做好兄弟的人。
师尊,祁师兄他
他想问问萧听寻,祁烬会死么?
但死这个字他却说不出口。
明明不久前,他还在和祁烬说笑,劈完了祁凛这个混蛋,就拉着祁烬一起逃跑。
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萧听寻轻声叹息:有二长老在,性命应当无忧,但修为恐怕是废了。
修成的灵核就凝聚在心脏处,祁烬这一剑,不单单是刺穿了心脏,也将自己的灵核一并击碎了。
殷旧不住的输送疗愈的灵力给祁烬,不知是灵力损耗过多,还是对祁烬过于担心,脸色也逐渐苍白,苏叶不动声色的上前相帮。
师尊歇一歇,换我来吧。他道。
说完,便不顾殷旧反对,揽过祁烬,继续为他输送灵力。
南珩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叶虽然对二长老有心思,也颇为不喜祁烬没事总爱黏着殷旧,但关键时刻,倒是还拎得清。
祁烬伤口处的血终于止住,短刀也被殷旧取了下来。
他此时面无血色,挣扎着自苏叶怀里出来,想要去看一看他躺在棺材里的母亲,祁荣天却面色狰狞的拦在了他面前。
你个孽畜!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凛儿被你们这些伪善的修士所伤,你到底是帮着哪一边的!
呵呵,祁烬抹了一把嘴角淌下来的血迹,蓦地笑了。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可笑他还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成为一届斩妖除魔的大宗师,给他这位好父亲争光添彩!
他想明白了,他师尊说的对,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祁荣天和祁凛都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凭什么他要先去死?
他也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替他的母亲,还要母亲腹中那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祁荣天,他神色冰冷,厉声道,方才一刀已经断去你我父子情分,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们大闹我祁家的葬礼,开了棺材,如今还要抢尸不成!
祁烬你帮着外人对付你爹我,这是不忠不孝!怎么,如今有人撑腰来,你还想让人来处置我和你哥?!
祁荣天似是急了,竟是对着祁烬破口大骂,连自己的架子和脸面都直接扯下来。
祁荣天,我师兄这一刀已经废去了他的修为,命也丢了大半条,你还要怎样?当着这么多安泽县百姓的面,逼死他?!
苏叶和殷旧刚刚为了救治祁烬,灵力损耗了不少,南珩实在怕祁荣天这个时候丧心病狂的在对祁烬动手,赶紧上前将祁烬拦在身后。
哼!祁荣天狠狠的哼了一声,衣袖一甩别开了脸。
南珩和萧听寻修为和武力值都不容小觑,祁荣天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主,祁凛被南珩揍趴下,已让下人抬了下去,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自然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祁烬走到蒋悦舞的棺材旁,伸手想要将人从里面抱出来,但是他太虚弱了,稍一动作就牵动了伤口,疼的脸色泛白。
烬儿,你想做什么?殷旧此时也走了过来,问道。
师尊,我既已与祁家了断,便不想再沾他们家一点!我娘亲,我想自己来葬。
好。殷旧道。
几人便一边等着魂祭门来人,一边去镇上的棺材铺跑了一趟,给祁烬的娘亲重新置办了一口棺材,还要丧葬需要一些物品,连她身上的寿衣装饰,都一并重新置办,并让棺材铺的人帮着给换过了。
棺材铺的人听说这事也很热心的帮他们将蒋悦舞重新安置在新棺材里,还雇给他们一支送葬队。
一切准备妥当,魂祭门的人也赶到了。
但让南珩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他上次在魂祭门见过的那个白发的眯眯眼长老,季臣。
季臣还是带着他那位少言寡语,容易害羞脸红的小契友。
见了众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别来无恙。
祁家事情的始末,萧听寻已在传讯的纸蝴蝶中交代的一清二楚。
季臣此来,就是专程来处理祁容天和祁凛的。
他亲自动手废去了祁凛的灵脉和灵核,祁荣天那老东西在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季臣你就是个没有心肝的!早晚,你会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