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知该怎样去面对,面对皖娘的死,面对苏叶的喜欢。
但时至今日,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苏叶唇角的血源源不断的涌出,胸口处那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也仿佛喷泉一般,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不断喷出刺目殷红的鲜血来。
殷旧颤抖着手指将疗愈灵力凝于指尖,想要堵住那越涌越多的血,但是指尖白光闪过,顷刻便散了。
苏叶笑了,他的手指触在殷旧眼角,抹去他滚落下的一滴清泪,而后无力的垂下。
他看到了今早自己亲手给殷旧别再发簪上的小玉葫芦,在轻轻的晃动。
够了,足够了
他本就是罪人,思慕喜欢,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说出口了,免得他走了,殷旧这个烂好人还要徒增烦恼。
殷旧谢谢你,下辈子下辈子我还想
还想再遇到你,想要成为可以明目张胆对你说出喜欢的人。
他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眼睛缓缓阖闭,胸腔处,再没了起伏。
而殷旧就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抱着苏叶逐渐冰冷的尸体。
他无法回应苏叶的感情,但是,他始终拿他当成自己的徒弟,放在羽翼下庇护着;他知道苏叶最恨妖魔,便将自己的身份瞒的滴水不漏,他是想要化解苏叶对妖魔一族的偏见和深入骨髓的仇恨,想要有朝一日可以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他。
但不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这样惨痛的代价。
一滴清泪自脸颊滑落,殷旧俯身,在苏叶的额角轻轻吻落。
对不住,是师尊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南珩和萧听寻立在他身后,两人脸上皆是沉冷的表情。
祁烬还是呆呆的,只是盯着殷旧和他怀里已渐趋冰冷的师兄,微张着嘴,似是想要说什么,但始终也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周崇一只手被南珩用角藏钉在地上,他痛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要抽手将剑拔出,那把龙角剑却散发出浓郁的魔气,缭绕于剑身,让他丝毫无法使用灵力。
周崇一喜,龙角剑有魔气环绕,那定是南珩的封印破裂了。
他忍着剧痛,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挥下,那些除祟阁的杀手瞬间一拥而上,朝南珩几人包围过去。
身后杀气凛然,南珩和萧听寻蓦地回身,那数十名除祟阁杀手已顷刻而至。
两人对视一眼,便后背相抵,与那些杀手斗在一处。
眼见除祟阁的杀手也纷纷倒下,南珩却悚然听见周崇的诡笑。
还未及他多想,只听得数不清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他有些怔忪地立在原地,角藏上有的刺目的血滴落。
忽听的斜刺里一声高呼:找到了!那魔尊在这!
然后便是一声接一声的:啊!就是这魔头!快,杀了他!
对,决不能放过这个魔族余孽!不能让他卷土重来!
啊!一众校服各异的修士中,忽有一个青年兀的涨红了脸。
旁边便有同门问他:阿成,怎么了?
那个叫阿成的青年便羞恼一般,指着南珩身边的萧听寻道:你看那不是长清派的玉清长老?!
那些传言果然是真的!什么清正不阿的仙君,还不是要和魔族厮混在一起!真是不知羞耻!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的话音才落,这些自四面八方赶来的各门各派的修士们,看向两人的眼神中便多了些不耻。
呸!真是不要脸!这大庭广众的,两个人竟然贴的这么近!
这这,他们简直是枉顾人伦!
我看这长清派就是祸害窝子,玉清长老和魔尊搞在一起,哎,你们再看看,那不是长清派二长老吗?他有狐尾?这,这还是个妖啊!
我的天,热闹了热闹了!这长清派我看还是趁早散派算了!都成了妖魔窝了!
在一众人的大肆议论声中,周崇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南珩握着的双拳,青筋暴突,他猛地抬手,蓬勃的魔气随着他的动作溢出,角藏应召而来,被他握在掌中。
诸位说的可还痛快?
他面目豹变,双目赤红如翻腾着的滚烫岩浆:我的师尊,我长清派,岂容你们这些杂碎置喙!
话音砸落,角藏劈出,劲猛的蓝色和紫色灵流交错,罡风横扫,那些只会些嘴皮子功夫的仙门废物,顷刻滚倒一片。
周崇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灿烂。
对,就是这样,冲破封印,彻底释放出魔血,等到他完全融合,就可以动手了。
啊啊啊啊!
哎呦妈呀!
妈的!老子的腰啊!
呸!好你个不要脸的魔头!竟然不讲武德!
对,你搞突袭算什么!不要脸!
痛叫叱骂声不绝于耳,南珩将角藏收回,在手上悠闲的挽了个剑花,笑道:你们都叫我魔头了,我还讲什么武德?
你!简直无耻!
为首那老者胡子气得打抖,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