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吃饭。萧听寻撩了下眼皮,觑了南珩一眼。
哦。南珩赶紧收了眼神,乖顺的拿起筷子夹碟子里的肠粉吃,但心思依旧不在吃食上。
烛光摇曳,两人不紧不慢,将碟子和锅里的鸡汤一扫而净。
南珩收了桌子,萧听寻已经将小屋内唯一的小木床铺好了。
他站在距离萧听寻几步远的地方,望着那道背对着他整理床榻的修长身影,记忆恍惚回到了他们初来这里的时候。
当初互通心意是在这里,吵架冷战是在这里,兜兜转转,他们最终又回来了这里。
萧听寻抚平薄被上最后一丝褶皱,回头间望见站在自己身后的南珩。
不早了,我,我们
他想说,我们该就寝了。
但是这样的话,临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战之前,他们还在吵架,大战之后,已自然而然的和解。
但总觉得,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那就早些睡吧。南珩笑笑,并不在乎他未说完的话。
很自然的走到床边,南珩拉着萧听寻一同在床上坐下来,帮他褪下身上的外袍。
身上的衣衫在一件件减少,萧听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一件单薄的里衣还留在身上。
南珩抬手熄了烛台,拉着他一同躺下,两人盖一床被子。
深秋的夜里还有些寒凉,但这样拥在一起,周身却是舒适暖热的。
师尊,我之前同你说过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一片黑暗中,南珩缓声说起: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是来这里做任务的。
现在我的任务做完了,本该回去。但是我不想走了,就擅自决定留了下来。
他说完,很轻的吸了口气,提着心在等萧听寻的反应。
但片刻后,他只在一片漆黑之中,听到一个淡淡的嗯字,提着的那口气顿时舒了出去。
那师尊不会再赶我走了吧?他的问有些小心翼翼,这次,我可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耳边一股炽热的鼻息喷薄而来,带着酥麻的痒意。
萧听寻道:不会。
南珩的嘴角便肆无忌惮的翘了起来:那师尊,你喜欢的人也是我对不对?一直都是我?
自那次他用所有的爽点值兑换了留在这里的权利,系统便自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如今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是你。萧听寻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快。
身上一凉,竟是薄被被人掀开了去,但很快一具温热的身体紧接着附了上来,绵密的吻落在颈上、胸前。
你做什么?他蹙了蹙眉,伸手去推南珩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南珩现在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口不对心,被推了几下,也不躲开,笑着压上来去吻他的唇。
师尊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种时候还能做什么?总不会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吧。
不知是碰到了哪点,屋内气氛兀的蒸腾起来,氤氲着赧人的旖旎。
屋外朗月当空,微凉的夜风拂过摇摆着枝丫的林木,吹过落云山小屋,吹过流云峰上的长清派,吹过魂祭门的山谷,吹过还在整顿期的古尘阁,吹过这整个世间,将一切污浊混沌洗净。
那日敖山一战之后,守灵阵自萧听寻身上吸取了足够了灵力,全部付诸于碎裂的灵守石上,南珩倾注了自身大部分魔气,将灵守石的另一半也修复如初。
周乾死了,他两辈子都在执念的灵守石也终于被修复。
这块当初遗落在世间,曾被梵罗从天界之人手中守护下来的灵石,又被重新安放在敖山顶的梦云台上。
修仙界和魔界重新修复了关系,废黜了周乾之前建立的除祟阁,重新建立了人界和魔界、妖界和平共处的法规。
修仙界五大仙门重新洗牌,古尘阁被压了下去,长清派再次跃居首位。不过,大仙尊这个尊位在经过大家商讨之后被撤销。
自此以后,五大仙门的掌门共同商议决策重大事宜,分权制衡。
长清派修木峰上,殷旧撑着脸,坐在他那间小药庐的门口。
祁烬拎着酒壶,给他酌满:师尊,玉清长老和南师弟他们,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他现在灵核已废,身上半点灵力也无,剑道术法是修不了了,只能跟着殷旧学一些行医草药方面的东西。
不过,也并不是不能修复,但却需要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几年或是十几年。
但如今的他,也都不在乎了,脱离了祁家,如今他只想一心待在长清派,跟师尊学习医术,学习这些从他根本不屑一顾的东西,将来下山游历,救人。
殷旧仰头将酒干了,咂了咂嘴:这要等玉清的灵核灵脉修复好吧,急不得的。
啊祁烬脸上顿时满是失望,我在长清派,交好的就那么几个师兄弟,如今南师弟又不在
那你不是还有我呢!怎么一转眼,就把你薄师兄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