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根本没有把沈时意放在心上过。
沈时意从跟闻倦结婚的时候便明白了,闻倦其实一点也不爱他,跟他结婚也是遵从家里的安排。
原本他以为有些感情可以婚后培养,毕竟他们是百分百契合度,但两年过去,闻倦的心并没有往他身上靠半分半点。
反倒是他,爱意好像在一点一点被消磨了。
有时候他又在想,先磨着吧,我也挺贱的,闻倦对我好一点,我便又把消磨掉的那一点十倍甚至百倍补偿回来了。
所以,他觉得自己对闻倦的爱是很难消磨完的。
今天情绪上头,他仰头看一眼头顶明亮的水晶灯,把泪水逼回去,主动去拉闻倦的手:“阿倦。”
闻倦向来抵触他的触碰,刚被他拉上手便甩开了,转身语气不好道:“干什么!”
沈时意被他甩开手,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他今天心情好像异常不好,竟然不顾礼仪和形象地在公共场合发了脾气。
全场人的目光都像他们聚焦过来,闻倦的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别人不敢看他,却敢看他那位不受宠爱的oga。
旁人议论纷纷起来,讨论左右离不开沈时意肯定又惹闻倦生气了。
沈时意左右手的手指绞在一起放在身前,大胆地去和闻倦对视,委屈地叫他名字:“阿倦……”
闻倦紧抿着唇,眉头紧蹙,这是他很不爽的表现。
沈时意抬手,感觉一阵头晕,泪水把闻倦的身影都晕染开了,他都分辨不清闻倦的长相。
他微微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在心里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了。
闻倦,对我好点吧,我就那么大个心臟,能装下多少爱意给你。我现在对你好像越来越没过去的感觉了,可能这点爱意过不了多久就消磨完了。
这句话不会有人知道,沈时意想,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去,身旁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赶在他倒地之前扶住他。
画
沈时意再醒来是一天后的事了,睁开眼外面一片翠绿,看得人心情很好。
环顾病房,里面的陈设跟以前住的病房完全不同。
正好有医生来查房,医生问问题时他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绣的医院的名字。
市中一院。
他跟闻倦结婚后总是生病,却从来没有被送来这个医院过,即使这个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更近,闻倦也总是安排他去二院。
医生查完房后就走了,关上门,沈时意抬头看向窗外,阳光稀稀拉拉地洒进来,几隻鸟在树枝上跳呀跳。
他看着,眉眼上也不觉带上了一抹轻松的笑意。
病房里很安静,沈时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了。
闻倦没有打一个电话或者发一条消息过来问问他醒了没有。
医生说他可以出院了,他先给闻倦发了条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可不可以来接他回家。
过了半个小时收到一条回復:没时间。
他忙起来从来不会给沈时意解释,以前沈时意还在意,现在久了也会刻意去忽略这方面,不解释就不解释吧,说明他真的很忙。
沈时意下了床,自己收拾好,打开门去办手续。
市中一院他还没来过,顺着地标找电梯也没走对路,弯弯绕绕不知道绕到什么地方去了。
身后一个人拉住他,大喜道:“还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出来了?”
沈时意转过身,看着这个人的脸想了半天,试探地问:“叶行清?”
叶行清笑起来,局促地用手挠了挠头:“对,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沈时意记得的,叶行清是叶氏的小公子,没有接受手家业,自己开了一家律所,两个人不过见了几次面。
“你身体怎么样了?”叶行清道,“昨天吓死我了,你突然倒下去,周围人……可能是没反应过来,都没人去扶你起来,我当时在后面把你扶起来和我朋友一起送你到医院来的。”
沈时意抓住他话里主要的部分“:“你送我来的?”
叶行清点头。
沈时意终于明白了,根本不是闻倦送他来医院的,闻倦当时离他最近,看见他倒在人群中甚至都没有想过扶他起来,明明他们有最亲密的关系,到头来关心还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给的。
他也早该知道的,如果是闻倦送他来医院,怎么会送他到这里。
他抬头,对叶行清露出个微笑:“钱是您垫付的吗?我转给你。”
叶行清摆手,拿出手机道:“钱也不多,不需要。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很喜欢你的画。”
沈时意受了人家这么大的帮助,人家也只是提出加个好友这么简单的请求,他没有什么可以再推辞的。
两个人顺利加上好友,沈时意一抬头就看见闻倦一手拿着西装外套,一手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走过来。
他平时都是一丝不苟,昨天穿过的衣服第二天不会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