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闻倦当着几个来闹洞房的兄弟对沈时意道:“摆正你自己的身份,主卧除了你,谁都能进,不要自作多情。”
沈时意把这句话记了很久,真的没有踏入过主卧一步,放东西都是让林叔去放的。
这是他在闻倦面前保留的最后一点尊严。
下午他把在花店买回来的种子在花房种下,一种是月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的花。
还有一种是红玫瑰,沈时意不觉得闻倦看起来是会喜欢玫瑰的人,味道浓烈色彩火焰。但闻倦就是喜欢,身边有很多红玫瑰相关的东西。
晚上他亲自下厨做了饭菜,等到十点多闻倦都还没回来,饭菜热了两次,最后在林叔的劝说下他才自己吃了晚饭。
接近凌晨的时候闻倦才回来,身上的熨帖的西装变得皱皱巴巴,一丝不苟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手里抱着两幅画。
他忽略掉鞋柜里和沈时意脚上一对的拖鞋,换了一双林叔准备的。
看见迎接过来的沈时意,他揉了揉眉心道:“怎么还不睡?不用等我,你睡你的,我会……比较忙。”
沈时意要去接他手上裱起来的两幅画,被他躲过了,只能笑嘻嘻地道:“没事,我不困。”
“你买画了吗?”沈时意转移话题,“我能看看吗?”
闻倦没回答,大晚上刻意忽略疲惫和等待他到深夜的沈时意,找来工具把画挂在卧室里。
沈时意站在主卧门口,没有进去,画上有很明显的标记,应该是作画人留下的。
“j是谁呀?画得真好看,我可以也找他买一幅画吗?”沈时意道,他自己是画家,却没听过这个j。
闻倦调整着角度,把画调整到最满意的角度,闻言紧眉看他,眼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画不是你想买就能买的。”闻倦拿着工具,嘴比脑子快,话脱口而出后才明白哪里不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这是朋友送的,他不会给别人画,抱歉。”
沈时意不知道这个朋友究竟是谁,他只是提了一句,就能换来闻倦这么大的反应。
他揉了揉鼻尖,低头看一眼脚尖:“没事,你不用对我道歉。”
闻倦烦躁涌上心头,又没有当着沈时意发泄出来,只是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主卧的门被合上,沈时意失落地下了楼,看见刚才闻倦找工具时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
闻倦的气息。
他愣了一瞬,鬼使神差地就把那件衣服捧到了鼻子前。
为什么,比闻倦信息素还要强烈的是消毒水的味道?
回到原点
沈时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思考闻倦身上浓郁的消毒水味从何而来。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闻倦还没走,看着沈时意把准备的药膳粥吃完,像完成什么任务一般低头开始吃饭。
沈时意张嘴几次都没有把想问的问出来,闻倦不喜欢他过度插足他的生活,这样问,闻倦可能会觉得他越界。
“想说什么?”闻倦偏头看他一眼,终究还是发现了他欲言又止的动作。
本来他是不想搭理的,但想到有些事,还是回应了他一次。
沈时意喜上眉梢,闻倦什么时候连他这些动作都能注意到了?
“阿倦,你身体真的没问题吗?昨天在医院遇见你,身上还有很重的消毒水味。”沈时意两隻手握成拳头放置在大腿上,把他那点紧张捏在手心里。
闻倦舀一杓粥送到嘴边吃了,细嚼慢咽吞下去才道:“没有,只是去看个朋友。”
沈时意放下心来,本来昨天看见闻倦下意识藏东西的手他还以为闻倦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如今听见他说没有才安心。
笑意还没有从嘴角扯出来,又听见闻倦疏离道:“不要过多关注我的生活。”
沈时意嘴唇微张,刚才的兴奋一瞬间转化为尴尬。
怎么就忘记了闻倦不喜欢自己问关于他的事呢?
“嗯,对不起,阿倦,我越界了。”沈时意看见闻倦肉眼可见的不爽,下意识道歉,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
闻倦看见他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却更加不爽,把杓子扔进碗里,紧着眉头站起身来。
林叔抱着西装外套站在一旁,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也弄得一怔,想不出来今天早上有什么谈话能激起他的不高兴。
他把西装从林叔手里扯出来,拿起一旁的车钥匙,没有交代一句就走了,留下沈时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等闻倦走了,林叔宽大的手掌在他背后轻拍,像安慰孩子的父亲。
沈时意扭头看他,眼里都是落寞和不解,他不知道为什么卑微到这种地步,随口说一句话也还能激起闻倦的怒火。
“没事。”林叔道,“少爷可能是因为公司的事情烦躁呢,你今天早上的话没有任何问题的。”
沈时意在闻倦面前那种低到尘埃里的模样让林叔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