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亲昵。
祁以邢自动在脑海中上演了一出因承受不了家庭暴力的alpha出来寻求一夜情,又被自己对象抓住的故事。
或是在家中苦苦等待却仍旧不见爱人身影,只得怨气冲冲赶来捉奸现场的故事。
唔,好像哪一种都沾点边,却又离真相相隔极远。
无所谓。
他的客人那么多,若是想要认认真真了解清楚每一个人背后的故事,那也太麻烦了些。
他不在意。
祁以邢在江池渊几乎能把人生吞活剥的怒视下一步步走近时玖凛,甚至还大着胆子牵起他的手。
果然不出他所料,时玖凛只是皱了皱眉,甚至没有挣脱的意思。
他这才恍然大悟。
时玖凛之前所说过的,第一次和他上床的怕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啧,竟然还是白月光。
有点意思。
反正他只负责当陪衬。
时玖凛本以为自己被扇了一耳光后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可除了最初的惊愕后,他很快便又恢复了死寂。
更像是心已经死了的感觉,不管发生什么对他而言也像是一场黄粱大梦。
祁以邢看着他,嗓音柔和,跟江池渊一点也不像。
时玖凛随意瞥了一眼像是受罚那般一动也不动的江池渊,缓缓扯出一个令江池渊生厌的微笑。
在他面前和别人接吻
“怎么了,是想我了吗?”祁以邢配合着他的劣质表演,一只手极其自然的揽住时玖凛的腰,甚至还在有意无意轻轻摩挲。
反正这本就是他所擅长的。
江池渊眼神顷刻间冷了下来。
祁以邢心虚似的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他有些害怕看到对方眼底清晰的杀意。
诚然,对方对信息素控制力极佳,几乎是达到了密不透风的程度。
可他也还是能凭借对方压迫感极强的气场感知到自己和他之间的鸿沟。
要是为了一点钱把命丢了,那可就太亏了。
祁以邢永远都保持着利益至上的态度。
他本应该躲的远一些,不来这蹚浑水。
可鬼使神差的,他在听见时玖凛唤他名字时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将所有利害关系全都抛之脑后,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边。
他实在是在风尘里游走了太久,就算没有真的彻底麻木,在感情这方面却也还是多多少少显得淡漠了些。
时玖凛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应他:“是啊。”
可他的眼里分明没有丝毫温度。
祁以邢心下了然,在心底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强逼着自己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继续这场只有一个观众的表演秀。
哪怕明知是做戏,江池渊也还是无意识握紧了双拳。
他没忍住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气他所以当着他的面跟其他人搂搂抱抱是吗?
也太幼稚了些。
自然,他毫不意外的没得到时玖凛回应。
他看到祁以邢揽住时玖凛腰的手紧了紧,唇瓣轻碰时玖凛耳垂,温声道:“怎么不继续了?我们可都还在等着你呢。”
“……”
“我们”。
很好。
江池渊只是蹙眉,甚至没分给祁以邢一个眼神,只是继续用冰冷的语气对时玖凛道:“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时玖凛置若罔闻。
这么久了,脸上刺痛感也还是不曾消减半分。
像是有一团火一直在皮肤上灼烧一般,源源不断的愤恨感逐渐化作他继续干下去的勇气。
他垂眸,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眼底闪过一瞬狠戾,又以极快的速度消散,再次抬起眼时里面只剩下了还未消散下去的暧昧。
时玖凛主动凑上前,蜻蜓点水般在祁以邢唇角处落下一吻。
诚然,他用了一点点小技巧。
祁以邢没反应过来,紧张到甚至忘了呼吸,可是怎么等却也没等到那他所熟悉的温热触感,只有毛茸茸的呼吸在脸颊附近打转游走。
时玖凛压根没碰到他,就连所谓的蜻蜓点水也不过是借着昏暗灯光与极快的速度搭配而造成的短暂幻觉。
仅此而已。
可饶是如此,祁以邢的心跳却也还是加快了几个拍跳动,震得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可江池渊不知道。
那一刹那,空气都好似凝固到了极点。
如果说之前的言语刺伤还只是像在拿钝刀子割他的心脏,那么在这一刻,亲眼看着时玖凛吻住其他人的那一刹那,江池渊只感觉血液倒流,胸腔内空荡荡的,像是被人直接把心脏整个挖了出来那般疼到恨不得直接自杀获得解脱。
他明明看着祁以邢,可话分明是故意说给江池渊听。
“今晚……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