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狰狞丑陋的血口又深又长,皮肉外翻,仅是看着都能让人下意识打个寒颤。
他想起自己刚打开门时看到江池渊依靠在沙发上的模样。
原来他并不是等累了,也不是单纯找个舒服的姿势……他是伤势严重,再也站不稳,不得已只能靠在沙发上给自己片刻歇息的机会。
他穿着一身黑,愣是盖住了血的颜色。浑身血污看上去也不过像是在水里走了一趟那般泛着湿意。
只不过衣服是破碎的,能隐约窥见其中深到骇人的血肉。
他甚至不敢开灯。
他的eniga在这样的状况下竟然还想着维持自己的面子,不让自己看见他的败絮。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
时玖凛没忍住,再次开口道:去医院吧,我……我可以陪你。
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江池渊却跟没听见似的,甚至没给他一个回应。
时玖凛皱了皱眉。
他看到江池渊缓缓抬起手,将钢笔笔尖对准自己胸口。
时玖凛伸手想要阻止。
可江池渊骤然释放大量信息素,虽不至于让他像之前那样难受,却足以让他再也无法向前走哪怕只是一步。
心底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江池渊!”他厉声呼喊他的名字,想要以此来阻止些什么。
他眼睁睁看着锋芒没入江池渊胸膛,血液瞬间漫出,江池渊却跟感受不到似的,亲手让笔锋在自己皮肤里游走,一点点切割开皮肉。
他将笔尖拔出,随后再刺入。
一道又一道血口。
时玖凛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伤口逐渐在他胸口处形成一个眼熟至极的图案。
他眯眼,心脏猛的漏了一拍。
那是他的名字。
一笔一画,由一道又一道血口组成的名字。
他想起曾经纹在自己胸口处的名字。
他想起看到自己洗掉纹身后江池渊孤寂的眼神。
江池渊的手因为剧痛止不住发抖,刻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难看至极。
可却偏偏因此而显得更加真挚。
时玖凛张了张口,眼泪瞬息之间滑落。
江池渊松了手,钢笔跌落在地,发出一声格外清脆的响。
他胸口剧烈起伏嗓音却意外平静了许多:“放过我,时玖凛。我不欠你什么的,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我也会难过,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我,我真的……很绝望。”
他的信息素逐渐消散,时玖凛却仍旧感觉喘不上来气。
他还是没办法把江池渊和其他人混为一谈。
不管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亦或者别的他说不出的因素……但他确确实实很在乎江池渊的情绪。
他胸口处的刀痕刺眼至极。
时玖凛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极其生硬道:“难道不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被情感束缚住的吗?”
江池渊轻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那么理智,摒弃掉所有情感,好像身边人的死活跟你没有一丁点关系那样。”
时玖凛沉默。
如果我说我也在为你难过呢?
如果我说我不是真的没有心呢。
你也不会信的吧。
“所以,你是因为得不到回应所以才要走的吗?”
怎么可能只是这样。
江池渊垂眸看自己胸膛处崭新的伤痕,没有回答,只是抓起那时随手丢在一旁的衣服就要往身上套。
手腕却被时玖凛一把攥住。
独一无二的白玫瑰
时玖凛用了极大的力气,可是对江池渊而言仍旧不痛不痒。
他轻轻甩一下手就能挣开时玖凛的束缚。
但他没有。
他感受到了时玖凛掌心的温度。
江池渊面露疑惑,开口问他:“为什么呢,我还以为你会很期待我能早点滚出你的生活。”
是这样没错。
时玖凛咬牙,抬手轻轻触碰江池渊身上伤口。
指腹轻轻擦过,他能感受到血口处的起伏。
江池渊轻叹一口气,顺势拥住他,头埋在他脖颈处轻轻嗅着他的信息素。
时玖凛不知怎的忽然间情绪失控,在江池渊怀中身体微微颤栗,一遍又一遍重复道:“我没有骗你,我没有和他做,真的……”
很奇怪。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在刻意弄乱衣服想要刺激江池渊,现在却又一心急着自证清白。
江池渊抚摸他的脊背,声音温润:“我知道。”
“那是为什么要走?这些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习惯了江池渊的存在,习惯了把他当成空气,习惯了时不时开口嘲讽他作茧自缚的爱,习惯了有需求的时候找他没需求的时候就把他扔到一边,然后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看他一次又一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