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碧菡终于想起来了,和沈纶一同来西渝调查官员贪污的京官之一。
又一个人走了进来,这张面孔季碧菡更是熟悉,常信亨对沈纶道:“沈大人果然是锦衣卫翘楚,真如你所说,原来只要盯紧了季碧菡,就一定能查到线索!亏得你一直坚持,我对先前的鲁莽抱歉。”
面对这样突然而来的变故,季碧菡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肖天骄说的,原来是真的。
原来沈纶一直以来都在骗自己,一直以来,他们从未放弃追查西渝官员污迹,她只是他们利用来获取更多线索的工具罢了。
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谁都可以利用,可以欺骗的傻子。
最后走进房间里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少年,常信亨和林添朝少年恭敬地问候:“静王殿下。”
竟然连赵宣都来了,肖天骄说得没错,这次涑王一党的人来西渝,其实已经做足了准备。
“常世子急着告诉我季碧菡要对沈纶下毒后,我当即就赶过来了,在赈灾队伍里闷了太久,再不出来活动活动,可就真的死了,沈纶,你没事吧?”赵宣虚弱而又关切地问。
季碧菡没有听到沈纶答话。
“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真的对沈纶下毒手,亏沈纶你之前还对她抱有期望,我早对你说了,东宫的人全是一丘之貉,看他们把西渝如今弄成什么样子,真是令人发指。”常信亨冷哼道。
林添说:“对,西渝这一切,竟然从头到尾都是赵星一手所致,不想着如何去挽救就罢了,还放任疾病蔓延,实在是令天下人不齿,还有这个季碧菡,先前伪装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们所有人都差点被他骗了,还好我们先下手为强,也还好常兄一直暗中跟踪季碧菡,否则沈大人如今已经遭遇不测了。”
“所以说如今我们是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都是洛诚所为,而那本能够致胜的账册,也在洛诚手里是么?”静王赵宣问。
“是的,我们如今还了解到了洛诚就在废弃的鲁国公府里,现在就可以出发,去将这一切结束。”林添激动道。
赵宣摇头无奈道:“剑已出鞘,哪里有那么容易结束啊?”
“至少如今我们掌握的事实,足够让赵星一党永世不得翻身了,这一切多亏了沈纶。”林添道,常信亨也说:“是,沈纶屈身在锦衣卫这么多年,真的委屈了。”
“走,这就去鲁国公府,结束这一切,还天下一个太平。”
屋内的人群情激昂。
沈纶终于发话了:“你们去吧,我去不了了。”
“为什么?”
“我喝了药。”
“什么?”所有人都惊呆了。
季碧菡的意识越来越迷离,她能感到房间里突然间就嘈乱起来,有好几双脚,从她的身上踩了过去…
一声清脆的瓷碗破碎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耳畔不住回响,在一声声关切的询问之中,沈纶的声音突然困惑而又颤抖:“怎么?这药里没毒?”
众人虚惊一场,都纷纷地出言宽慰,但沈纶却突然起身,抓住了常信亨的衣领:“你告诉我她下了毒!”
“没毒?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肖天骄将混着断肠散的药包给她!”常信亨惊愣地回道。
又是一阵嘈乱…
赵宣发话了:“这不重要,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先把账册和洛诚的事情解决了。”
“是是是是是…”屋内的人纷纷说,只有沈纶,无声地跪倒在季碧菡的面前。
“带人去吧。”赵宣道。
所有人都离去了,房里只剩下了赵宣和沈纶。
“你曾对哥哥说,你没有对这个女人动过情,可我知道。”赵宣缓步走到了沈纶身边,“正如肖天骄说的,一只鸡养了大半年,都能养出感情,何况是对一个人。”
赵宣的话语里,伴随着长剑出鞘的清亮响声,“哥哥也知道的,他甚至不想杀了这个女子,毕竟她是阙姑娘的闺蜜,可我不这么觉得,我和哥哥的母后,当年历尽千辛万苦才登上凤位,你知道,坐在那个位置的人,没有一个人的手上没有沾满鲜血,母后亦是如此,可在最后的时刻,面对那些倒在她面前的姑娘们,母后心软了,她放过了张婕妤,那个曾经与她一同进宫,与她共甘共苦走到最后的女人。”
“张婕妤?”沈纶呢喃。
“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如今她是风朝的张贵妃,为父皇生下了第一个皇子,取名赵星,三年后,哥哥和我出世了,张婕妤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当上太子,一把火烧了飞凤宫,母后惨死于烈火之中,当时我也在飞凤宫,才三岁,若不是你大声呼救引来李炎督师将我从火海中救出,恐怕我早就是那片残垣断壁下的孤魂野鬼了吧。”
“我记得那一天。”
“哥哥不想要她的命,但是哥哥忘了,即使失去了巢穴,失去了首领,失去了同伴,失去了一切,但再微不足道的蝼蚁,也能顺着耳郭攀爬入脑大肆啃食,最终夺人性命,我绝对不允许哥哥重归东宫的道路上,会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