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2月24日,平安夜。
学校突然疯传着一段流言,说是奥赛班有个女生的妈妈得了重病,爸妈离婚多年,妈妈工作也没了,断了经济来源,女儿还得照顾她。
在一片热闹欢欣的节日氛围里,听到这么个悲惨家世,事发在平安夜,孟芫听着都觉得有些讽刺。
方皓文好奇不已:“谁啊?”
他前面男生暗自琢磨:“奥赛班的,女生没几个,数也数得过来……”
蔡小慧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憋不住,她拉着孟芫,低声说:“姐,你知道吗?我觉得好难受啊,前不久我还羡慕她来着,结果……”
孟芫猛然抬眼,惊疑不已:“……苏梦晨……?”
“嗯,她单亲家庭里的,全靠妈妈一个人撑着,结果就在今天查出了淋巴癌……”
孟芫心里五味杂陈:“别瞎说了。”
“我听我在医院实习的表哥说的,芫姐,我没瞎说,八成是真的。”
翌日,圣诞节。
从高二奥赛班发起,南孝一中号召全校捐款。苏梦晨没有来学校。
孟芫默默往捐赠箱里投了五百,回到座位时,蔡小慧对她说:“你看吧,芫姐,她好可怜啊。”
中午下课,迟寅和孟芫在食堂吃饭,他们班长邱临齐走过来,在迟寅旁边坐下,叹息了声:“幸亏她保了清华,可以抽身照顾下妈妈,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迟寅摇了摇头,表情淡淡,说:“希望她坚持住吧,打击应该不小。”
孟芫咬着筷子,若有所思。
吃完饭,两人去往图书馆走的路上,迟寅看了眼表情若有所思的孟芫。
他停下脚步,问她:“你怎么了?”
“迟寅,你对苏梦晨的印象如何?”
问这个做什么,几乎为零,他不怎么关注。
他沉吟片刻,淡声说:“文静,内向?成绩挺好。”
“我恰恰相反,虽然没很多交集,她给我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小心思昭然若揭,只有你不知道。”
那种说不上来的不舒适感,若有若无的小心机,在异性面前时时展现出来的胆怯软弱的姿态。
“什么小心思,她的事,外人无解,再可怜同情又怎么样,你多想什么。”未免冷血的发言。
孟芫歪了歪头,眼睛眯起,笑吟吟说了句:“迟寅,喜欢你的女孩子很累。”
是的,但被你喜欢的女孩子很幸福。
迟寅不懂孟芫突然的莫名其妙的话,女孩子的多愁善感。
他只觉得心里有点闷,问她:“你很累?”
孟芫摇了摇头:“不啊,我很满足啊,生活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元旦过后,期末考试悄然而至。
孟芫头一次这么紧张,她觉得自己快得了考前焦虑症,考前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了学校。
迟寅见她这幅样子,进考场前,去奶茶店买了一杯热咖啡给她,孟芫眼睛眨也不眨,一口干完。
迟寅:“……”
他没忍住吐槽:“就算你不困死在考场上,你也会憋死在考场上。”
一语成谶。
尽管考前她去了一趟厕所,第一场是语文,最后的作文围绕“久旱逢甘霖”命题,她作文写到最后,越写越郁闷,满脑子的水啊水啊水啊降水啊,只想和命题老师拼命。
第一天考完,孟芫哭丧着一张脸,对迟寅道:“迟老师,我对不起您。”
“第一场就出师不利,我都不知道最后作文再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迟寅抽了抽嘴角:“不要紧,不离题就行。”
晚上不用晚自习,迟寅拉着她去运动,清河公园跑了三圈才回去。
回到家,孟芫匆匆吃了饭,洗完澡,浑身疲乏,累得像狗,一头栽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次日醒来,神清气爽。
高二现阶段的文综还是分科考,可能是那位文重班素未谋面的学霸朋友的笔记坐得太好,也可能是这段时间的针对性恶补奏效,孟芫考政史地的时候,最是轻松,也最胸有成竹。她觉得她发挥得不错。
铃声响起,考完最后一门,孟芫吊着一口气走出考场,觉得自己只剩半条命。
迟寅在考场门口等着她。
孟芫飞扑到他身上,迟寅勾着她的肩膀,仿若拖着个半残废人士,揶揄道:“一个期末就把你折磨成这样。”
“你懂什么,我是怕这段时间的努力白费,浪费你的时间,浪费我的热情!”
迟寅漫不经心笑了下:“不浪费,我时间多得是。”
孟芫嘀咕了一句:“你就放屁吧,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种搞竞赛的,没有过强的心理素质都不行。”
迟寅眉梢轻扬,语气懒散:“孟芫,你为什么老怕麻烦我?”
孟芫的动作一顿,她扯唇,敷衍笑道:“老麻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