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苏梦晨不停摇头,小声道:“没有,高老师。”
“不用怕,老师替你做主。”高汐月抿唇,“……新家还习惯吗?”
苏梦晨微微垂头,含糊应声:“嗯。”
高汐月嗟叹,她挺心疼这个姑娘,这么小经历这多。妈妈走了,爸爸又有新家庭,她现在只有投奔爸爸那里去,挺不容易的。
“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和老师说,知道吗?”
苏梦晨面露感激,小幅度点头:“谢谢高老师,我知道的。”
文科六班这里,孟芫终于来上学了。
大课间的时候,徐洛又跑来,在后门张望。他看到最后一排的孟芫,趴在桌子上,貌似在睡觉。他挠了挠头,踌躇不定,该不该叫醒她呢,还是等会再来?
一番纠结,又被方皓文逮到,后领被人大力扯住,往门外拖了一段距离。方皓文双臂反倚在栏杆上,似笑非笑:“你怎么又来了?”
徐洛吞了吞口水,慢吞吞解释:“哥,我找芫姐。”
“又来捎消息么?你还真是听话呐。”
“不是,我想问她个问题。”徐洛看起来颇为苦恼。
啪嗒一声,后窗突然拉开,孟芫坐在桌子上,半倾于窗台上。
刚从桌子起来,头发有点蓬松凌乱,几缕碎发落在颊边,她随手往耳后一拨,淡声问:“问什么?”
“靠,你吓死个人。”方皓文额角一跳。
徐洛走进后门,低声问道:“姐,你昨天……”欲言又止。
“是因为我说的,就、就……”
孟芫眼睛一眯:“什么?”
徐洛一鼓作气问出口:“姐,昨天是你把苏梦晨打了吗?”
“啊?”又是打人。
“不是她,是我。”蔡小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连忙撇清,理直气壮道,“就踢了她一脚,算打她了?算打人我也认,但不关孟芫的事,别瞎冤枉人。”
徐洛挠了挠头,艰难问出口:“……那迟寅怎么说?”
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蔡小慧霎时变得咬牙切齿:“别在我面前提他,小心我揍你!什么狗屎,还嫌芫姐强势,和别人玩暧昧,什么都和白莲花讲!姐,这种男人,一脚蹬了得了,不值得!”
“你说……什么?”孟芫静静问她。
“姐,昨天苏梦晨说的,迟寅不是个东西,你和他分手吧。”蔡小慧咬唇,义愤填膺道。
孟芫拔高了点嗓门:“昨天你打苏梦晨了?”
“姐?”蔡小慧愣了一愣。
孟芫逼问:“是不是?”
蔡小慧呐呐:“我只是把她叫出来,把事问清楚的……唬她一下,没想弄她……昨天她嘴脸特恶心,忍不住踢了一脚,也算吗?”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孟芫倏然低吼道。
蔡小慧被她吼懵了,半晌,胸口升腾起满满的委屈,从后门跑了出去。
“喂、喂!这他妈都什么事啊!孟芫你别犯浑,因为个男人至于么?!”方皓文在走廊外边听了一耳朵,唉声叹气。
他摇了摇头,朝蔡小慧的方向追了上去。
一模考完,也就是期末考试,高三上学期结束。
孟芫和迟寅冷战了两个多月,互相不低头,谁也不搭理谁,见面也只当是陌生人一般。
寒假悄然而至。
一月底,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似乎宣告了一段感情的无疾而终。
灰白的云低垂,天际线绵延。
孟芫背着吉他往外走,脸颊蓦地感觉到一丝冰冷的触感,她用手背蹭了蹭,留下淡淡水渍。
她扬起脖颈,看向灰扑扑的天,微微茫然。
耳边不知道是谁惊喜低喊了声:“哇,下雪了啊?”
她方才缓过神,拽了拽背后的吉他包,加快脚步,朝公交站台走去。
孟芫一直埋着头,这雪不刻绵密落下来,湿了颊边的碎发。她走进站台,跺了两下脚,一双修长优雅的手出现在眼前,拿着一块叠的整齐的蓝格手帕。
孟芫抬眼,何均淡笑道:“今年第一场雪啊。”
她看起来兴致不高,应声:“小何哥。”
“擦擦。”
孟芫沉默接过,慢吞吞擦着脸颊,以及发梢。
擦完,她收进口袋,低声道:“我回去洗了,再还你。”
何均淡淡颔首:“不用这么麻烦的。”
“要的。”
公交车进站,二人不再多言,随着人群上了车。
车上的人很多,有些挤,何均抓着横杆,把孟芫护在一小块空间里。孟芫稍稍不自在,微不可觉往后退了几步。也退无可退。
何均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唇角的笑意淡淡。
“孟芫,你真的决定好了?”
孟芫点了点头,含糊“嗯”了声。
“我是该庆幸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