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道理说得一溜一溜儿的,“爷爷,你没看见揽月哥哥的爷爷,已经快九十岁了,可是他一生气,书院里这么粗的大树,能劈成两段。”
星星给江清云指了一个成人腰身粗的手势。反正星星自从见过林随波的功夫后,就被老头子彻底忽悠成功了。
老头子对星星说:“练功夫这回事,也不一定要看天赋,你家这方面有天赋的,确实就那个小丫头一人,但是很多后天通过勤学苦练的人,也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然后从躺椅上起来,也不用人扶着了,手也不是颤颤巍巍的了,背着双手,在星星面前又表演了一次单手碎大石。
“你看,爷爷我就是后天练成的,如今在兴庆府,我若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星星就彻底相信了林随波这个军事奇才的鬼话,以为林随波真的是没有天赋,后天努力的那种人。
江绯白当时心痛的指着被林随波一掌拍碎的玻璃桌子,“老先生,您知道这桌子,放在外面,够兴庆府中等家族吃喝五年的。”
“您这桌子换上才两个月,就要换羽书先生那种能养鱼的桌子,小子都答应您了,等下一批制作出来,第一个就给您,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非要趁机把这桌子砸了?”
然后,星星和江绯白就被恼羞成怒的老头子赶出院子,紧接着林揽月就颠颠儿的,脸红着跑来给江绯白致歉。
那种模式,江绯白已经非常习惯了,要不是看林揽月每次都羞愧的抬不起头,他都要以为是这对爷孙,合起伙来戏耍他呢。
所以,现在,星星带着阳阳一起劝江清云,江清云是一点反驳的借口都没有,只好认命的跟着江绯白几人打拳跑步。
江清云作为一个文弱书生,自从罢官后一直醉生梦死,前两年才缓过劲儿,开始调理身体。
总归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以前亏空太过,也没调理的太好。平日最多的运动,就是在家里的小花园走走。
这会儿被孙子逼着打拳,真是力不从心的很。阳阳还在旁边不时的指导一下,“爷爷,你这出拳要高一点,要不然起不到最佳的效果。”
星星也跟着说:“爷爷,下盘要稳住,摇摇晃晃的,事倍功半。”
两个孩子自然地以为,他们能轻松做到的事情,江清云应该也可以做到。江清云总不能在孙子面前说不行吧?
男人不管在哪方面,不会轻易对别人说不行这种事,江绯白可算是见识的真真切切的。
他估摸着今天的运动量,走过来对江清云说:“父亲,锻炼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免得伤了身体,今日也差不多了,就到这儿吧。”
江清云听江绯白给自己搭了一个台阶,脚下差点一软,摔倒在地。
好在江绯白眼疾手快,扶住了江清云,两人慢悠悠的回去梳洗换衣。江清云默默地边走边捶腰,江绯白体贴的让江清云靠在自己身上。
他太能理解这种久不运动,猛然间来一下的痛苦,这会儿还是好的,等休息一会儿,身体放松下来,更加有的受呢。
大家梳洗过后,小吴氏指挥人上来丰盛的早餐,一家人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开始进食,江清云却觉得自己拿筷子的手都在隐隐的发抖。
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眼前的咸菜,江绯白叹口气,给江清云夹菜,然后吩咐人给江清云拿小勺来吃。
引来沈映康江映洛还有杏仁儿的嘲笑,几人不好当面笑江清云,埋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星星和阳阳满脸疑惑,不知道爷爷怎么了,叔叔和姑姑又是怎么了。余空大师吃完自己的白粥。
对江清云说:“余空粗通医术,吃过早饭,就为你推拿一番,想必会好很多。”
自从余空决定重新走进十丈软红,就不在自称贫僧,也不称呼所有人为施主。
只是多年的生活习惯,也不想改变,还是穿僧衣,剃光头,吃素斋。对外自称余空。
大家对余空的多功能已经了解了,医术哪里是他自己说的粗通,据闻可是得到了若兰大师的七分真传的。
几人愉快的吃完早饭,各自找事情做。
宫里有人秘密的来到江家,直接进入江绯白的书房。
江绯白见到来人面白无须,猜想这么多天提着的心,也该落到实处了。来人对江绯白见礼:“江大人,咱家小喜子,今上口谕,命江大人带两位小少爷和江大人家的公子小姐进宫。”
江绯白能理解带阳阳一起进去,算是给星星打掩护,至于沈映康几人,他实在搞不懂今上的心思。
喜公公也不隐瞒,“太上皇也在宫内过年,说是想念江家十分有趣的几位少爷和小娘子。”
江绯白看传说中的高手喜公公的客气态度,心里就踏实了一半。
江绯白客气的对喜公公说:“劳公公稍等,下官让家人准备一番,很快就好。”
喜公公笑眯眯的对江绯白说:“江大人客气了,今上特意叮嘱过,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