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柔行的女性医者将沾了软膏的敷贴边缘裁剪好,办公室那头的军官切断了外部通讯,走向低头坐在沙发里的娇小青年。
“我送你回去,和阿尔卡少尉当面讲两句。”亚裔面貌的高挑男人语气亲切沉稳,眼角笑纹微起,帮医者收拾起桌上的器具物事。
“再让他休息会儿吧,希洛斯。”敏娜?李给伤患处理好最后的患处,把散落的金发捋回耳后,从军官手里接过医疗箱,“他需要缓缓。”
栗发的青年一直没有停止颤抖,他轻轻揪了下医者的衣袖,引起对方注意便放开:“……谢谢。”
软糯的未完全变声的青少年音色,就不像该出现在现代化管理的军队里,但小家伙的穿着无疑和面前金发女性相同,是军区医疗组的制服。
敏娜心疼地低声安慰年轻受害者,帮对方扣上发皱的白衬衫,调整手腕的绷带。那些家伙一定会被严惩的,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
“自然,”特殊项目部司令希洛斯?伍菈面色严峻地垂目接话,“是我监管不力,连医务人员都没能被严密保护好。”
希洛斯是新东京特区出身,全名书面写作『宇良 裕』,刚过而立之年,为官为人风评有些圆滑但并非负面。对于自己负责区域内出了如此恶性的蓄意伤害案件,他决不能姑息。对工作性质来访的医务人员,暴力控制并性侵,不顾法律程序希洛斯真想今晚就对那几个渣滓下体脑门上各来一枪。
因为双腿抖得太厉害而挽着他手臂,一同移动的青年一直沉默着。抓紧他的小手细白纤柔,袖口里的绷带太过刺眼。希洛斯不愿面对脑海里从联想补完的情景。还是嫩绿柳枝般的小家伙被粗暴地拖进黑暗中,纤细肢体被野蛮地压制到瘀血麻木的程度,被迫忍受下作猥亵的侮辱,是多深的伤害。
他多少有暗中嘱咐额外盯防那几个不良分子,不久便注意到他们消失在监控死角的异常延时,但谁也没想到对方会渣滓得这么彻底,作恶得这么胆大包天。能及时阻止更严重的侵犯发生真的太该后怕。
“…谢谢您,”当军用小型车穿过人工都市中的高架公路时,副驾驶座里的小家伙轻轻开了口,“谢谢您救了我。”
“那就请绝对别接受我的道歉,”希洛斯加速冲出了市区出口,“我实在没有那个脸面。”
布利兰特应门之快让人觉得他肯定在室内踱步,而不是坐在最里面的书桌后面。他自然地把司令官牵着的小夜莺揽到自己身边,将谈话地点放在室内的会客区。
路西尼总算放松了些,队长身上的薰衣草气味从没这么让他安心过,他开始觉得困了,立刻沉沉睡去的话好像就能把坏事情都忘掉。
精神疲惫的小家伙没撑多久就睡着了,小脑袋靠在队长肩侧,抱着队长的手臂。布利兰特轻抚着雏鸟的发顶,听对面的司令官补充事件详情。
“您的意思是由我来出面追究这件事?”布利兰特会意,接过一枚晶体壳装的晶片,希洛斯把包括伤情鉴定在内的书面材料都发到了他的邮箱,而晶片里是所有拍摄到相关痕迹的监控录像,“把您也作为被诉方?”
目光讳莫如深的上级军官颌首:“这样效率最高,务必在条件里加上着重期望。”
各居官位的两人简明地交流了后续程序,准备告别的希洛斯按住正要起身敬礼的布利兰特,对旁稍抬下巴。
“不用了,别吵醒他。”司令官柔和地望向雏鸟的睡颜,语调从官腔变换作平易近人的长辈,“怎么说呢,我也有个这年纪的兄弟。”
上司离开之后,布利兰特想把小家伙搬到里面去,可是不好挪动手臂。几次尝试,只让小夜莺从他身上滑下来横倒在了沙发里。失去怀里热源的小家伙尖起唇,手臂摆动着捞到了靠垫,紧紧抱住垫子,弓起背抬起大腿夹住怀里的新柔软,脸颊也埋进人造丝的表面。
布利兰特替对方盖上薄毯,回到办公桌后,拷贝一份文件标红,给某个出差在外的人发了加急通告。
医疗组助理官的宿舍,硬件设施比一般士兵要好,不过非常简单。临窗会客区的小桌上细长的彩色玻璃花瓶是少有的鲜艳装饰品之一,里面目前是空的。此外全部的家具,都是低饱和度的灰调色。
夜中到访的男人环视空荡安静的房间,走到衣柜前,像个礼貌的访客般敲敲柜门。他没有在整齐的衣物里角找到想要的。
几分钟后他打开自己宿舍的门,并不太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床上鼓囊囊的小丘。
“路西?”维埃尔?洛特放下手提箱,坐到床边。他的小夜莺缩在他的被子底下,水汪汪的金绿眼眸半垂又因为他而睁大,细软睫毛下的眼眶红着一圈。
雏鸟不大容易地坐起来,扑进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哽咽着,有些高的体温把他胸膛都烫热了。维埃尔紧紧地回抱着小家伙,一时自责得说不出话。
“老师……老师…、唔……”小夜莺仰起脸,细眉稍稍撇下,咬出血气的薄软嘴唇张合,双手环过男人的颈后,泣音柔柔地讨要糖果。
维埃尔吻着雏鸟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