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沁禾揪着九千岁凉凉的耳朵肆意搓揉,问道,“皇上那边怎么样了?”
“唔……”不仅脸红耳朵也红了的九千岁低低的喘息,“纳兰珏护驾有功,不日就会正式封赏。”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那个孩子以后的样子了。”皇贵妃感叹着,“计划没失败就好。对了,你把帽子扣到德妃身上,三皇子知道后有什么反应吗?”
慕良转了转身子,颤抖着把整张脸都覆了上去,见娘娘并无反对,紧张的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整个鼻子都被香香软软的包裹了起来。
“痛哭了一晚,去醉花楼消愁了。”
兰沁禾捧着某人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她拆了慕良的发簪,十指穿插其中,一下一下的梳理着那长长的发丝。
冰冰滑滑的手感很好,可她还是叹了口气,“我真不太看好他。”
慕良胸口缓缓的起伏着,不过是半月未见,却不知为何难以平复心情。鼻子轻轻的滑动着,他勉强分出精力回话,“一切有臣,只不过借他的名义罢了。”
兰沁禾笑了出声,她把慕良挖起来捧着对方的脸颊对视,“这么狂?你若不是宦官,难道还想篡位不成。”
慕良哼哼两声,低着头又想钻回去。
兰沁禾松了手由他动作,她从那人的后颈顺着脊柱往下,不得不感叹,九千岁的身材真的是消瘦。
但配着滑溜溜的衣料,摸起来还挺顺手。过了好久,她才听到胸口传来沙哑的声音,“他对娘娘不好……臣、臣才是……能……”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兰沁禾一愣,捧着他的脸,见原本淡青的眼袋染了层黑。
这人……莫非是从行宫回来的时候都没有停顿休息吗?
她叹了口气,起身扶着慕良躺好。
倒不是什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来见她,更多的是因为抽不开身,京城这边还有皇后和大皇子等人虎视眈眈,东厂的事物又多,离开一刻都不放心。
再者,慕良疑心极重,许多事都亲力亲为信不过旁人,他小时候乞讨稍大了点又进宫成了太监,现在算是出了头,可没日没夜的忙碌,身体情况实在不能说好。
兰沁禾真的担心,长久如此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着面前人凹陷下去的两颊和浓重的黑眼圈,她心疼的拿帕子沾了水点在慕良泛白起皮的唇上。
京城局势紧张,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许多事还要拖累他。像是母亲的丧礼,慕良都为了自己挤出时间到场。
她拉起那人的手,十指交扣。脸上是化不开的踌躇难受。
“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是那么累啊。”
女子轻轻的叹息荡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颇的是愁肠百结。
没有了皇后和贵妃的后宫充斥着安逸祥和的气氛,不过最近的几件事让后宫里的嫔妃们讨论的异常热烈。
一是德妃想和皇帝殉情派人刺杀皇帝却被诛族,二是大明出了位女将军正在京城摆擂台,扬言要大败满朝武将。
这两件事不只是后宫,整个京城都津津乐道,每天纳兰珏的台子下面都是人山人海,众人垫着脚就想巴望一眼传说中击败季国的女将军长个什么样。
今日正午,只见一黝黑的络腮胡子大汉上了台,这人正是之前率先离开庆功宴的猛将张岳。
他为人粗犷莽撞,可力大如牛,当知道自己原先有些佩服的瘦小子是个女子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兰珏!”他大喝一声,“你一个女娃娃凑什么热闹,我知道你厉害,可这么多兄弟的拳头哪个是纸糊的!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为好!”
纳兰珏一句废话都懒得说,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先出招。
“嘿!”张岳气愤道,“之前当你是兄弟才好心劝你,可你却是不领情,就让爷爷来让你知道下好歹!”
他双手握拳,一个猛子冲过去直对纳兰珏的鼻尖。众人屏气凝神,看着张岳硕大的铁拳心里都有些惶惶。
纳兰珏却是一步未动,微微偏头于侧颈出扣住张岳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向后扯去,偏转身体右腿弹出踢在汉子的腰侧。
重心不稳的张岳直接被她踢下了台。
众人拍手叫好,炸出一片欢呼声。
纳兰珏依旧表情平淡,却是跳了台子把张岳拉了起来,“可有碍?”
黝黑的汉子推开她,喘了口气粗气,“方才不算,再来!”
纳兰珏转身上台,又开始了一场对峙。
兰沁禾知道后每日派人打探消息,库里的伤药每天流水似的送进兰将军的府里,等几乎无人向纳兰珏挑战后,她立马下了懿旨传小姑娘进宫。
“又瘦了许多。”她拉着小姑娘左看右看,不只是瘦,纳兰珏的双手上也缠着绷带,脸上带着两块青黑的乌青。
纳兰珏摇头,“托福兰相和父亲,已经轻松了许多。”
不少和兰国骑纳兰芝印交好的武将要不是放水要不是直接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