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旧好……
「你忘了我上回出门一趟的惨况,我还是在这里转悠就好,是吧?」
楚君惜要他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照往常一般,办一场赏花宴,务必邀集所有的嫔妃,一个都不能漏……然後,静心等待即可。
应该不可能是这原因。
那天他被那侍卫攻击,严驹尚不忘关心他,尚真却直接拂袖而去,对他受伤与否像是一丝好奇也无,发这帖子,绝对也不是他的授意。
男人坐在床沿,貌似随意地侧靠着床头;另一名男子则跪在他腿间,卖力地上下挪动着头颅,含吮得啧啧出声,在做些什麽不言而喻。跪着的男子含得脸孔都胀红了,坐着的男子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碧蓝se的眼眸流动着少见的脆弱,落在不远处,没有焦距,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成景……不愧是他忠心耿耿的好兄弟和好下属,他当时为了祝贺轩辕焕登基,自前线回g0ng,却不明不白地身殒,铁定对成景也是很大的打击,至今还无法释怀……
秋水x1了x1鼻子,又是两行眼泪落下。「是……娘娘您给我的呀……是之前的恩客送给娘娘,据说是国境之外的稀罕兽类皮革所制,娘娘说,拿来紮起头发,做事更俐落方便,所以全送给了我……呜呜……娘娘啊……好命苦啊……连这都不记得了……呜呜呜———」
自高台前被撂倒的侍卫群中冲出一人,高大魁梧,足足高出普通男子一个头有余;
尽欢……终於要回到自己身边……这次,他绝对会好好守牢他,不让他再用任何手段、任何藉口逃开。
不过,倘若战事稍歇,曲流觞得以回g0ng,往往也总做出来的东西,但那发束有如神来之笔,即使一枚小石子也能发挥极大的速度和杀伤力,对他此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j状态是再合用不过。
有时候曲流觞真服了秋水这姑娘眼泪说来便来的功力。他叹了一口气。
「成景……将军?他会来?」语调除了惊,还有抑不住的喜。
曲流觞握紧了手中的弹弓,凤眸闪亮,似心中已有所决定。
曲流觞神se复杂。
秋水眨巴着眼,说:「可、可是……这毕竟是娘娘被下放冷g0ng以来,第一次收到的帖子啊……说不准……君上也念娘娘初犯,想要和您重修旧好呢!这麽好的机会,不去多可惜呀……」
「好,我去。」他说。
曲流觞眼皮一跳,猛地扭头望向小喜子。
曲流觞回想起上次跪在轩辕焕脚边,他落下的冷冷视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这住所虽是偏僻,但有树有竹有石有花有鸟,他作作弹弓、试s个几回,便可耗去大半天,一点也不觉无聊。
繁花似锦,开满一整条康庄大道,放眼望去,neng粉的、yan紫的、娇红的……好不热闹。盛放的花树下,摆上两排小茶几和绣金软垫,嫔妃们并肩而坐,饮酒笑闹,美景美人,当真一派歌舞昇平的盛世光景。君王就坐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上有遮yan的棚子,旁有挥扇的太监与g0ngnv,左是严驹,右是江无波。他饮着江无波殷勤替他斟满的酒,蓝se的眼睛不落在花也不落在人,而像是在等待什麽,垂眼望着杯中自己的倒影。
曲流觞想着,正想纠正秋水这妮子,要她别过份天真了,一旁的小喜子便突然cha话:「可最近不是又是那个,成景将军要回g0ng大乱的时节了吗?选这时办赏花宴……要是他来捣乱怎办?」
曲流觞尴尬地转了转眼,这才t会何谓祸从口出,只好迭声安抚:「好姑娘,至少我人好好的啊,你就别哭了吧……我给你其他的织带紮发吧,这发束,你有多少给我多少,可以吧。」
殷殷望着他的圆亮眼睛立刻又蓄满泪水。「娘娘——」
自从那次解救了轩辕焕免受欺负之後,有好一阵子,曲流觞有机会便进g0ng—反正g0ng殿就像是他家後院似的,大家也都知道君上疼宠他,根本没有人会阻挠。他进了g0ng,也不像以前四处转悠,直接就杀到轩辕焕那儿去找他。教他武术,逗逗他说话,或者带着他在g0ng里的树林里探险……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年,一直到曲流觞十五岁,开始和父亲上战场,肩负固守边疆的任务之後,他和轩辕焕才分隔两地,没办法想见就见。
轩辕焕的酒杯才正要就口,就听得高台下起了一阵sao动,严驹的手掌按向腰间的刀柄,轩辕焕低声令道:「别轻举妄动。」
要他静心等待,谈何容易……已经等了五年,永远都是收到再等等、时机未成熟的回覆,现在好像有了一线曙光,他连执着酒杯的手都像要颤抖起来—那是期待、狂热、与兴奋。
小喜子许久没见主子这麽兴高采烈的了,虽然原因有些不明,但还是乖巧应道:「是啊……每年曲将军祭日前後,如果前线无事,成景将军总会回g0ng,吵吵嚷嚷地要君上对曲将军的si因给他个交待。奇怪的是,君上任他每年这样闹,既未动怒,更未加以责罚,仅仅置若罔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