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终于醒了。”
顾以珩一睁眼,便看到那看着自己长大的老管家正站在床边,老泪纵横。
“我这是怎么了?”他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管家赶紧把床头放着的水递给他,“您忘了吗?您出了车祸,已经昏迷半年了。”
半年?顾以珩皱了皱眉,环顾了一圈,却没看到他想的那个人。
“静殊呢?”他问道。
林静殊是他的恋人,他们于大学时代相识,走过了几年青涩的校园恋爱后,又于半年前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半年或许是刚醒来的缘故,顾以珩只觉得脑袋仍钝钝的痛。他与林静殊刚结婚不久,没成想就遭遇了那场车祸,也不知道他昏迷期间,静殊怎么样了。
这个名字仿佛是一根刺,刚才还沉浸在欣喜中的管家立刻变了脸,变得愤怒起来。
“您还提他?”
“这是怎么了?”顾以珩有些不解地看向管家。
顾以珩从小父母双亡,可以说,身边的这个老管家是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一开始确实因为林静殊的性别对他有意见,觉得自家少爷不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在和林静殊接触了多年后,管家也看到了林静殊各方面的优秀之处,于是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对林静殊很有好感。
而现在,怎么情况又变了?
“他趁您昏迷的时候出轨了!”
管家虽不想在顾以珩刚醒来时就给他这样的打击,但这至少比隐瞒真相要来得好。
顾以珩看了看管家的神色,又看了看床头显示的电子钟,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了解静殊,他不是这样的人。”顾以珩说道,他的神色依旧镇定,他与林静殊相识多年,对对方的信任并不会因为管家一两句的话而动摇。
只是与刚苏醒时相比,顾以珩脸上的欣喜与期待已经全然消失了。
“他在哪?”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管家摇了摇头,“您刚昏迷的时候,他还在医院和公司两头跑。那个时候,我们还觉得他太辛苦,和他说您这边有我们,劝他回去休息。”
“但渐渐的,他来看您的次数也少了,前不久,还干脆消失了,我们怎么联系他都联系不上。若不是您今天醒来了,我们还担心公司那边还能撑多久呢。”
“消失?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顾以珩面色难看,说着便要下床,“报警了吗?”
管家赶忙阻止,顾以珩的身体在车祸中受伤严重,又昏迷许久,现在根本不能贸然下床活动。
“少爷,您先冷静听我说。”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一角,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您先看一下这张照片吧。”
顾以珩接过相片一看,顿时如遭雷劈。
相片看起来是在昏暗的环境中拍摄的,只有顶端的一圈灯带闪烁着暧昧的光。以顾以珩的出身,一眼便能看出那是在本市某个夜总会拍摄的,过去与他同阶层的纨绔子弟经常去那里。他虽洁身自好,但有时候为了谈生意,也不得不出入这种场所。
昏暗的灯光更显得处于中心的人肤白胜雪。
青年以一个背对着拍摄者的姿势跨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但从微微侧过来的脸来看,他的容貌精致贵气。
这样贵气的青年出现在这种欢场,大多数是作为宾客的身份,而他却穿着一身与其气质格格不入的兔女郎装。
黑色的皮革布料紧紧束缚着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皮革之上,一只大手取代了兔女郎装的乳托,裹住了青年饱满白皙的其中一边半圆,另一边半圆则被边上的另一颗头所占据。
上衣之下,则是更为轻薄的布料。纱质的黑丝紧紧勒着青年雪白的皮肉,包裹住那两条修长而富有肉感的大腿。臀部处用系带堪堪缀着一个毛绒绒的、状如兔尾巴的白球,另一端则从胯下神秘的阴影处穿过,这样少的布料更是兜不住那两瓣挺翘饱满的桃肉,让它们在接触到另一个男人的大腿时被压得变形,恰如两团柔软好捏的糯米糍。
青年微翘着臀,一手环在胸前的脑袋上,仿佛是将纯洁的乳肉献给面前的男人吃,另一只手则扶着他跨坐着的男人的大腿,被身下的男人吃着舌头,浅粉的唇上已是一片淫靡的水光。
顾以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他一眼就认出,这个满面春情、姿势放荡的青年正是自己的爱人——林静殊。
他与林静殊相恋多年,如何不清楚青年是怎么样一个清贵而保守的人,即使在炎热的夏天,林静殊的衬衫纽扣也从未解开至第二颗以下,将那身雪白而诱人的皮肤严严实实地藏在衣物之下。
那年初见时便是如此。
顾以珩记得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夏日午后,青年穿着长袖长裤,却未出一滴汗,清清爽爽地从教学楼的绿植连廊下穿过,植物的影子在他秀气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因为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