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余晖照映在归平皇门的城墙上,城墙上的羽林军凛然巡视,而羽林军看着殷隋央的马车出g0ng,无不充满敬畏之情,毕竟骓王言令於边疆守民,骓王妃殷氏於平城祈雨,这对夫妇为国尽心尽力,非常人所能企及。
殷隋央乘坐在马车里,马车颠簸,让她想起自己就是这麽一路颠簸来到归平,而那时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板上的鱼r0u,准备任人宰割。
前有细君被迫嫁与两任乌孙国王,後有昭君被迫嫁与两任匈奴单于,史书上的和亲公主哪个不是命运多舛?哪个不是身不由己?她本想着自己的命运也大抵如此了,却不料她与言令的情缘早在她十岁那年就已羁绊在一起。
殷隋央的嘴角不禁上扬,心中似有朝yan照耀,暖和而充满生机,她当时不过一句玩笑话,他就真的成了白衣翩翩少年郎来娶她?重点是她幼时这般粗枝大叶,他究竟是为什麽会喜欢这样的nv子?殷隋央只觉得言令也真是位奇人。
不多时马车行至骓王府,殷隋央下了马车进门,却看见李天勇站在厅堂内,只见他仍是一身朝服,双眸之中回荡着一抹担忧。
「表哥,你怎麽在这?」殷隋央步履轻盈地走至厅堂,只见她一身金丝刺凤紫衣,头戴和田玉凤钗,而步遥垂落的金链随着她一步一步些许晃动,整个人看着雍容华贵。
李天勇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没事吗?」他方才还怕他因舞雩一事不快,却不料她看起来甚至b舞雩前心情更好。
李天勇其实本想在g0ng里等殷隋央,可g0ng里人多口杂,惟恐影响殷隋央的名声,这才到王府等她。但说到底,他确实不该来,只是如若不来,恐是彻夜难眠。
「我很好,而且母后方才还送我这身衣服。」殷隋央其实很少这麽穿的,只因紫衣太过招摇,凤钗太过沉重,她并不喜成为万众瞩目,奈何方才李甯一脸殷切,说什麽也想看她穿,她也只能勉强穿上。
可是她心里有片田地却因李甯而盛开,毕竟她自幼无母,师父又生x冷酷,因此从未t验过慈母手中线的感觉,如今这般,也算圆了她一个梦。
「特别好看??若无事,表哥就先回府了。」李天勇看得有些动容,他不是巧言令se之徒,只是不曾想璞玉略经雕琢??会如此熠熠生辉。
李天勇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妙,於是便想赶紧离去,何况他也不能与殷隋央独处过久,上回是不知情,可往後她是他的表弟妹,他要时刻保持一定距离,否则若害了她,他难辞其咎。
「表哥,要不要与我去酒楼?我今日拿到不少封赏,能请你吃酒。」殷隋央觉着自己一人十分无聊。
「不成,你穿成这样去酒楼太过招摇,而且就算没有封赏,也应当是表哥请你。」李天勇闻言立刻否决,殷隋央如今一舞成名,若在路上被人认出,恐会造成轰动,这对殷隋央而言并不是好事。
「那我换身衣服乔装一下,而且表哥你自己也穿朝服,怎麽还说我?」殷隋央打量着李天勇的衣服说道。
李天勇早已忘记自己亦是一身朝服,他方才一心只想着殷隋央,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还是不成,你的脸太过好认。」也太过貌美,李天勇只觉得殷隋央不管怎麽打扮的难掩风采。
「表哥你先回府换衣服,我的脸你不用担心,等等我们青纱楼见。」
李天勇不可置信地看着殷隋央道:「青纱楼可是妓院!为何要去这种风花雪月之地?」青纱楼是平城最为y1ngdang之地,虽然文武百官不少人以此为消遣,但堂堂王妃岂能踏足此地。
「表哥说得可真难听,那可不只是妓院,也是酒楼啊,听说那儿的厨子特别有名,表哥若不陪我去,那我便自己去。」殷隋央抓准了李天勇正直的个x,他肯定会不放心跟过来。
「也罢,我陪你去,吃饭可以,但那些nv子只能远远一观,切莫与她们有所接触,知道吗?」李天勇叹了口气,他知晓殷隋央这是铁了心要去,与其让她只身犯险,不如跟着她护着她。
「回头见。」殷隋央兴高采烈地回了房,像是诡计得逞的孩子一般。
李天勇无可奈何,微笑间又叹了口气,殷隋央无事他很是欣慰,可殷隋央生x不喜拘束,他就怕她会出了什麽事,倒不是说殷隋央莽撞,只是人红是非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也罢,劝不住便只得惯着,惯到出事那日,他顶着就是了。
平城青纱楼乃是张氏产业,是达官贵族声se犬马之地,有人挥金如土只为睹美人风采,有人一掷千金只为饮天下好酒,有人床头金尽只为替美人赎身,总之人间荒唐事在这都不足为奇,且酒楼背後乃朝廷大官,因此亦是三不管地带。
只见李天勇一身墨se竹衣,身高八尺,容貌甚伟,他站在酒楼外边等待,神se很是复杂。
李天勇身边围了几位衣着清凉的nv子,只闻一位nv子轻挑道:「哎呦,这俊脸,妾身看这位小哥是第一回来吧?来,妾身带您熟悉熟悉。」说罢便往李天勇身上0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