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漫展后,精神恍惚的状态伴随了俞泽好几天,他确定自己出现幻觉了,因为他好几次把别人的脸看成祂。可他确定能不是祂,那些人身上没有祂独有的诡异感。
祂在现实中出现得更频繁了,比如在俞泽晚上在操场积攒公里数时,祂会以人的样貌出现并牵着他的手一起走,就像牵手逛操场的情侣一般。
俞泽发现祂的眼神变了,不再是涣散的,反而有了些许神采。他高兴得拉着祂在操场树木遮挡的僻静处拥吻,高兴祂越来越像个人了。
只是上次接触的后遗症还没退去,俞泽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经常忽略别人跟他说话。林朔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他询问出了什么问题,俞泽摇头说没事。
林朔担忧的说∶“你现在的状态很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眼神涣散,动作凝滞,他搞不清俞泽怎么旧病复发了。
“放心,我现在很好。”俞泽安慰他,“只是最近实验室太忙了,等过段时间就好。”
林朔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说得半真半假,除了上次祂的缘故,实验室的项目到了关键阶段,忙得没完没了,状态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唯一不好的是齐望趁着俞泽在实验室时间增多对他大献殷勤。
齐望是校董的儿子,妥妥的富二代,又是个不学无术处处拈花惹草的混不吝。
经常出入风月场所,身边的男男女女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对俞泽起了征服欲,对狐朋狗友夸下海口说三个月必定拿下高岭之花。
于是他靠着关系进来和俞泽同一个实验室,只要俞泽出现,小礼物变着花样送,天天雇人给他送情书,然而没有一次被接受。俞泽明确拒绝过他的追求,齐望还是不肯放弃。
实验台上造型精致的蛋糕被俞泽扔进垃圾桶,这不是齐望第一次在实验室送东西,实验室禁止吃喝,齐望视若无睹。
他这几天简直要被齐望烦死了,拒绝他很多次还要纠缠,这人不仅在实验室毫无用处,发表的论文上还要加他的名字,俞泽对齐望越发厌恶。这人就像房间里骚扰人的绿毛苍蝇,还不能拿苍蝇拍把他打死。
下午,他守在仪器旁边等实验数据,由于仪器运行慢,再加上几天的疲劳,俞泽坐在凳子上困得头一点一点的,就差彻底睡过去。
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俞泽迷糊的脑子以为是祂来了,眯着眼睛笑着道谢。
齐望以为俞泽终于接受他了,这朵高岭之花还是被他征服了,得意的伸手抱他,俞泽看清了他的脸,猛地挣开他。
扯下身上的外套,俞泽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怎么会把齐望认成祂?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俞泽冷着脸把外套递给他。
“我都追你这么久了,你还是不答应吗?”齐望没动,他开始恼怒俞泽的不知好歹,换成别人他勾勾手指就能到手,他亲自追人居然还要拒绝他?!
“齐少爷,不是每个人都要上赶着喜欢你,最后明确告诉你,现在以后我都不会喜欢你。有时间不如多提升下自己,比你身边那些虚假的吹捧来得实在。如果你现在没事做,请离开。”
俞泽毫不留情的话戳破了齐望内心某一点,他所有引以为傲的资本在俞泽身上都成了不痛不痒的空气,心里被一次次拒绝的愤怒和不甘在这时候达到了顶点,他心里陡然升起一个恶毒想法。
齐望扯出一抹冷笑,一言不发离开了。
——不知好歹的小婊子,我会让你哭着求我的。
晚上十二点,俞泽终于忙完了实验室的任务,他困意浓浓,打着哈欠回家。
回家的路走到一半,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瞬间后背发凉。
这是一条小道,因为这座城市绿化覆盖率特别高,几乎每条道路旁都生长着高大的榕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路灯坏了几座,只剩两座还在坚守岗位发出微弱的光,没有光照的地方更显黑暗。路上没有行人,路边的店铺也关门了,俞泽一个人独行,阴风阵阵吹过。
困意完全消失,他加快脚步,甚至干脆跑了起来,有人在跟踪他,在这种地方谁知道想对他干什么。
没跑几步,前方出现几个人堵住去路,他转身回跑,后面也被堵了。
两个人把他牢牢架住,身上的手机也被搜了去。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俞泽皱眉,面前是这几个人面色不善,能在这里堵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中间染黄毛的高大男人叼着烟眼神露骨的打量着他,接着咧嘴一笑。
“果然是个美人,他还真没骗我。”
“放开我,我已经报警了!”俞泽挣扎道。
那人不屑地呸了口唾沫,沾着烟味的食指轻佻的勾起俞泽的下巴,看穿了俞泽的谎言,嘲讽道∶“警察?我好怕啊。”拿着俞泽的手机晃悠两下,“不是想报警吗,拿的到就给你。”说完便扔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
“你想要什么?放开我,一切好商量,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