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兹莫斯有一次忍不住直接在梦里说了:「我觉得越和你交流就越觉得有距离。难道没有什麽是会让你沉迷的吗?」
拉兹莫斯结束了这场梦。
「这就是我观察到的。」他说:「你有你想要做的,我有我想要做的。如果我们的想法没有交集,那我们只是在各说各话罢了,谁也讨不了好。」
这一点也不像是天使和恶魔该有的相处方式。他们应当是互相厌恶、互相鄙视的,天使和恶魔只会在人间相见,以人类的善恶作为彼此力量博弈的工具。
「那你想要什麽?」
「所以呢?你观察到了什麽?」
拉兹莫斯在罗席尔反应过来之前,往他的脸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能有什麽未来?不再打起来就不错了。」拉兹莫斯冷笑道:「我们是天生的si敌,你天堂上的同伴不也都这麽说吗?」
然後天使居然还假惺惺地宣称要两方进行和平交流,要不是他被指名了,谁会来做这种一看结局就是不欢而散的事?
罗席尔从床上坐起来,面朝窗外透进来的夜se,心想:他怎麽又用那个称呼叫我。
拉兹莫斯神se一凛。在梦里,他可以植入特定的想法到人的潜意识里,也可以做事毫无顾忌,让人们醒来後就把梦里发生的事忘得一乾二净。他见罗席尔的意识壁垒难以突破,就乾脆不装了,随意往公园中设置的长椅坐下,淡淡开口。
为了试探什麽东西能诱惑他,好让拉兹莫斯能在梦里更好地c控他的意识,钱、权、se,甚至连天使会提倡的乌托邦景象他都展示过了,但罗席尔就是无动於衷。
罗席尔微微一笑,「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们想更了解恶魔——我想了解你。」
相对於他带刺的态度,罗席尔显得很平和。
这样一来,以後他一看见玫瑰,好像就会想起这个恶魔。
罗席尔淡蓝se的眼和拉兹莫斯暗褐se的眸相视,就像日空与夜幕的相对。
话间身形逐渐ch0u高,x膛的弧度消失,变为一层薄而紧实有力的肌r0u,脸型也恢复了原本的俊美俐落。
在永恒地的就只有他们两个,如果罗席尔自诩为观察者,那麽被观察的对象不就只有自己了吗?
罗席尔b他想的还要难以攻破。这个天使,明明看起来老好人到愚蠢的程度,可是拉兹莫斯发现他竟不可思议的理x。
「不是也无所谓。」
罗席尔听出他在问自己从他那里看见了什麽,於是侧身认真地望着他,问道:「你对於天使和恶魔的未来有什麽看法?」
拉兹莫斯开始感到着急了。
拉兹莫斯眼神沉沉地看他。
「这算tia0q1ng吗?」罗席尔若有所思,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説罢了。
「但你要记住,和恶魔约会完之後,晚安吻是必要的。」拉兹莫斯做出了逾矩的动作,却最先退开脚步,眉眼留情地对天使说:「下次记得学起来,用在和恶魔tia0q1ng上,玫瑰先生。」
在梦里,他容许了拉兹莫斯的一切行为,却毫不动摇,那样的放任就某方面来说几乎可以形容为漠不关心。
他是认真感到难过吗?拉兹莫斯差点皱紧眉头,他擅长一点点地揣摩目标的心,但罗席尔几乎不给他一点线索,这让他快要无计可施了。
他的眼神纯净得像是不知谎言为何物,拉兹莫斯也不认为他在说谎,但就是这麽直白的目的,反而令他莫名感到不安。
「我该说你们愚蠢?还是自私?」看着罗席尔那副包容一切的模样,再加上任务进行不顺利的郁闷,拉兹莫斯直接把气出在了他身上,按着天使的肩膀,双眼因为怒意而红yan:「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生物就少放大话说要了解我们。我们是邪
「x感」是个夹杂着臆想的形容词,或许并不妥当,但罗席尔一时之间竟找不到更贴切的词语来替代了。
拉兹莫斯懒得在自己掌控的领域里演戏,类似的问题罗席尔在清醒时就问过他,那时候他好像讲了虚伪到可笑的谎言,现在便选择了直言不讳。
在短时间内见识到拉兹莫斯男形与nv形的差异,罗席尔第一个浮现在脑中的想法居然是:拉兹莫斯原本的嗓音b他记忆中的还要x感。
拉兹莫斯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连一开始对他说喜欢喝热可可都是在说谎,因为他完全没有发现有什麽能够x1引到他。
「你是这样想的吗?」罗席尔有些错愕,在听见拉兹莫斯提到他们两人的距离感时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想我大概是沉迷於观察?」罗席尔想了下,看着拉兹莫斯道:「也许是因为我站到了观察者的位置上,所以你才会觉得对我有距离。」
乍看之下平凡的一句话,拉兹莫斯却突然涌起了一gu不适。
就像撒旦会沉迷过去的日子,迪维纳修会沉迷於窥探命运,而他自己有时沉迷於酒,有时则沉迷於看人类在梦中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