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一切对许沁来说,明明熟悉,却又透着几分陌生。
从机场回到孟家,孟晏臣替她拉开孟家的大门,许沁带着笑意进门,便看到了在客厅中处理事务的付闻樱。她似乎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许沁,微微怔忡了一下而后淡声开口:“回来了。”
许沁笑眯眯的跑过去,凑到付闻樱跟前:“妈,好久不见~”
眼前的女孩儿明明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模样,却带着明媚的笑意,再不是十年前那一副怯懦柔弱的样子,反而让付闻樱愣了一下,大概是她太久没有反应,许沁抬手挠挠头,回身去寻孟晏臣的踪迹:“哥,妈是不是不认识我了?”
孟晏臣摇头失笑:“怎么可能。”
付闻樱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好气又好笑的抬手敲了敲许沁的额头:“你这孩子,出去待了几年怎么学会拿妈妈打趣了?”
许沁笑的灿烂:“还以为您真把我忘了呢!”
这会儿孟怀瑾笑着从楼上走下来:“谁把我们沁沁忘了?”
“爸~”许沁坐在自家妈妈身边甜甜喊人,付闻樱拍了拍许沁的手背:“饿了没?今晚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法国菜。”
许沁眼睛亮了几分:“有没有油封鸭?”
付闻樱微微皱眉,想要开口说这菜太过油腻,还是少吃为好,但看着许沁亮晶晶的眼睛,最后叹气:“明天让厨师做。”
“妈最好了~”
大概是女孩儿的笑意太过明媚,一贯冷清的孟家都被染上了几分暖意。孟晏臣看着跟付闻樱插科打诨的许沁,不知怎么想到了十年前,许沁离开前的那一晚,女孩手里捧着的猫咪夜灯。
柔和,微弱的光亮,照亮了孟晏臣心底的一片死寂。
许沁这几天在家里待的十分舒服。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记忆里对孟家存在着刻骨的排斥和疏远,但独自在外面生活了十年,重新回到孟家,许沁可以说过上了颇有几分“养尊处优”的日子。
爸妈在物质方面对她一向是十分宽容的,就算是独自在国外,许沁也没什么体验生活的机会,但即使如此,独自居住和回到孟家还是不同的。比如她因时差原因深夜在房间跟自己公司的主管远程视频会议的时候,付闻樱总会在睡前敲敲她的房门,送来一杯热牛奶。
还有孟晏臣……
哥哥似乎把她当成了什么易碎的宝贝,明明他自己忙的要命,但只要许沁需要,孟晏臣总是会法发泄一般的打法早就扯碎了皮肤,血已然浸透了孟晏臣的衬衫。
孟怀瑾心里清楚,停了手上的藤条,声音冰冷:“想好了吗?”
孟晏臣竭力调匀了呼吸,声音虚弱的几乎只剩气声。
“改……不了……”
与愤怒相比,疲惫与无奈牢牢占据了孟怀瑾的心。
手上的藤条在孟晏臣肩膀上点了点:“滚到刑架那边去。”
训诫室里设了刑架。孟家的规矩大,挨罚时候要全靠意志硬扛,绝不可以乱动,因此这刑架几乎形同虚设。
但这会儿的孟晏臣显然没法再跪了,再罚,只能把人绑到刑架上。
费力的撑着墙起身,麻木的膝盖完全不听支配,孟晏臣站起身的瞬间就差点又倒下去,孟怀瑾下意识伸手扶住他,入手一片濡湿。
孟晏臣身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不可能不心疼。
这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亲生儿子。
孟晏臣先抽走了手臂:“对不起……”
他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去适应膝盖的剧痛,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刑架旁边,双手伸进悬在上方的镣铐中,等待着孟怀瑾来绑他。
孟怀瑾沉默着扣紧了镣铐。
镣铐的位置很高,即使孟晏臣的身高,也只能微微踮着脚艰难站立。身体在这种拉伸之下,背后的伤和不堪重负的肩胛都叫嚣着疼痛。
而这本就是惩罚的一环。
刑架旁边摆着一台惩诫机,不是什么古老的东西,而是前段时间父亲去科技展上带回来的。摆在惩诫室里算是孟怀瑾恶趣味的收藏。
这东西搬回家的时候,孟怀瑾原本还玩笑说要是十年前有这东西,不知省了多少力气。没想到今天便用在了孟晏臣身上。
不能再罚背,孟怀瑾把机器的高度调整到了孟晏臣臀部的位置。
“你就在这儿好好反思,如果想明白了,我自然会进来。”
想不明白,这台机器就不会停。
没说出口的话,是两人都默认的事实。
孟怀瑾走出惩诫室,顺便关了门。
阴暗逼仄的房间再没一丝光亮,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微弱声音。
滴——
惩诫开始。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下一秒,檀木板子以设定好的力度,狠狠打在孟晏臣身上。
“呃……”
孟晏臣喉中溢出沙哑的痛呼。
板子与藤条带来的痛感完全不同。藤条尖锐,力道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