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无可奈何的摇头,自知再也不能隐瞒,于是投降自首,打开抽屉。
“嘻——”她一把抓过相册,不容分说的翻阅“原来就是这个呀,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干吗怕我看?”
“你知道是为什么。”缩坐在床的另一角,齐亚小声嘀咕。
“嗯,拍得不错嘛!有几张够格做杂志的封面呢!”她一边看一边评论,忽然朝他一睨“不过,你珍藏的相册应该放几张我的照片才对吧?全都是别的女人的倩影好像不太合理噢!”
明确的指控,他无话可说。
“但这是属于你年少时代的美好回忆,别人没有权利剥夺。亚亚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又要顾及我的感受,又要尊重你的往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藏起来,不让她看到,就像起先他做的,那样,可惜,这个好办法如今已全然无效了。
“哈!”鬼灵精一跃而起,苹果脸上的笑容诡异闪烁,歪点子又出来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最好的方法就是——”
摸出显然早已准备好的钉书机,咱咱咱地数下响起,雪亮的钉书针将相册牢牢钉死,再扯下封箱胶带,刷刷刷缠绕数圈,标志着回忆的相册,便永远密封。
“属于你的回忆,还给你喽!”一把将相册丢至他怀中,她鬼灵精的马上钻进被子,熄灯睡觉。
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妙得让他目瞪口呆。维护了她做妻子的尊严,也体贴了他这个丈夫念旧的心,她没有吵着把相册烧毁、丢弃,只是要求他将往事尘封——这就够了。
齐亚在黑暗中微微一笑,相册锁进抽屉,从此不再打开,也没有必要打开了。
他忽然发现,这段日子,滟光的影子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模糊,即使每天对着相册温习数遍也无济于事,那些意义不复存在的过往,的确是该尘封的时候了。
她对他的好,滟光是从来不会做的换了别的女孩子,不论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也都不会做。
她是如此爱他
但他和母亲还是很客气的对她,仿佛对一个贵宾、一个外人,比如现在,婆婆扭伤了腿,却不好意思麻烦她这个媳妇,连电话也不打一通。
齐亚的心忽然像被猫抓了般的难受,他奔到走廊的尽头,拨了家里的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又响,那边竟悄无声息,仿佛铃声在独自呜咽。
她不在家吗?齐亚怔了怔,随即像是什么从身体中被抽离出去,脑子空了一大片——她明明说过会在家里等消息的,为什么却无人接听电话?
一瞬间,仿佛被恐惧攥住,他再也顾不得许多,把母亲托给护士照顾,速度闪电的赶回家去。
他这才发现,喜悦若没有她分享,会变成失落。
而电话的那头,没有了她的等待,也似乎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地带。
冰冰家开派对,我去玩一会儿,晚上不用等我。
齐亚忧心忡忡的赶回家,一路上劫匪入室、瓦斯爆炸等恐怖画面不断窜入脑海,推开门后,却看到一派宁静景象,这张字纸歪歪的贴在冰箱上,像一张歪歪的笑脸,嘲笑他的紧张。
餐桌上摆着他爱吃的食物,还有一瓶香槟,孤零零地躺在冰块中,冰块快融化了,一滴滴透明的水珠往下落,不知怎么,看起来颇像眼泪,等待的香槟在独自垂泪。
她一定等了很久,所以有点生气,决定不再傻坐着,找她的玩伴快乐去了。
齐亚叹息着坐下,沙发陷落一块,似有余温未散,刚刚,她就是坐在这儿等他的吧?
他可以想象她焦急的模样,愧疚自心底升腾而起,他不是一个懂得解释的人,晚上她回来,难道又要持续一场难熬的冷战?
不,他不想那样,他喜欢她甜甜的叫他“亚亚哥”喜欢她浓烈的吻他,一丝不挂的火热身子钻进他的被子里。
他不希望只因为一个没来得及打的电话,就让两人之间隔起”层冰。
稍稍梳洗了一下,他决定到曲冰冰家去找她。
他们一帮朋友,经常开派对,她也常常叫他一块去,但他由于害羞,从不愿参与,也许,不仅是因为害羞,甚至还有自卑,他们都是富有家庭出生的孩子,说的话,开的玩笑,有时候他不太听得懂——毕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难免尴尬。
但今天,为了讨她欢心,他主动去了,穿着最好的西装,不让她丢脸。
“齐亚?!”开门的是曲冰冰,看到他时一脸惊讶,仿佛看到外星人降临“你怎么来了?哈哈,还穿得这么正式。”
“可晴在这儿吧?”快速瞥了一眼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又做傻事了——大家的穿着都很随意,满眼乱晃的都是牛仔裤、t恤,惟有他一身笔挺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帅则帅,可也显得有些老气。
“我找到工作了。”他红着脸,低下头。
“所以来接可晴回去庆祝?”曲冰冰笑呵呵的,拉着见外的他往里走“可晴一晚上心神不宁的,我猜就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