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优的父母都是学识丰富的博士,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在各种稿纸和书本中。不过他并没有抱怨什么,反而展现了惊人的理科天赋,十六岁时自己做出一辆飞行无人机,在两年后的比赛拔得头筹。在读大学时被警视厅关注并开出丰厚的条件招揽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一次事件略微改变了江夏优。“妖怪”在侦察的同时可以发出超声波短暂瘫痪对方感知,彼时的“妖怪”还没有那么成熟,只能让对方产生晕眩感。名古屋事件在发生后报道,官方只给出了事件后的伤亡人数,但作为事件参与者的江夏优无法将那些尸体和平时最熟悉的数据连接,他第一次参加如此大又结果惨重的案件,江夏优心里扎了一根刺。他申请调往爱知县服役,由于过于激进摇摆的态度被上头高度关注,他们并不希望一次社会案件毁掉一个天才。江夏优在这段时间难以入睡,他第一次感到日本的警方无能,又觉得自己弱小。直到被彩虹小队挖掘过去时发生改变。他和廖子朗前后脚进来,廖子朗的年龄比他大,但江夏优比他早进一年。江夏优在小队里并不怎么进行人际交往,除了必要的交接和技术接触以外基本不说话,伊莉莎在他进来时也格外关注,时不时和他进行短暂交流确定江夏优的状态。江夏优和廖子朗第一次接触时是找艾莲娜进行测试,艾莲娜不在,他在推算哪一步出问题。“这个数代错了,”廖子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旁边,忍不住出声,“你应该把这个变量代进去。”廖子朗拿来一块小白板帮他梳理,江夏优觉得豁然开朗。“你可以找一个东西对它说思路,不然就会打结了。”说完后廖子朗接了一杯水喝,他递给江夏优一盒绿豆糕,江夏优捏着黄色的小盒子打量:“这是什么?”“绿豆糕,吃吃看。”廖子朗对他扬扬下巴,江夏优拆开盒子解开锡纸包装,小心翼翼地捏起来,但碎在纸上。他只好倒进嘴里,甜甜的、粉粉的,吃起来有点噎。他被粉末呛咳,廖子朗笑着递给他一杯水,江夏优觉得他肯定骗过很多人吃过这玩意儿。不过味道确实很好,而且没有日本的点心那么甜,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绿豆糕吃完喝一口水刚好。艾莲娜回来了,她看见两个人一起在实验室里就有点脑袋大,一场测验调试会非常久。“谁先来?”她看着两个人询问,廖子朗率先举手,他要测试蛊的弹簧结构有没有问题,不是什么磨人的东西。江夏优没有继续演算,他跟着一起帮忙调试蛊,顺带解决其他的小毛病。“你真聪明,伊莉莎真没和我说错,这里全是天才。”廖子朗带着蛊走了,江夏优留着继续和艾莲娜测试“妖怪”。江夏优躺在床上想起廖子朗的话,他一直在思考,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天才为什么不能及时解决那些恐怖分子,而是成功当上人肉炸弹炸死民众,他们无力的看着这些事发生。这些人也是被历史的洪流冲刷的污泥,而他只能被无助的裹挟前进。江夏优睡不着,干脆出去透透风,夏天的夜晚不算热,但还是有不少虫子。他在贩卖机买了一罐汽水坐在椅子上望天,基地位置很偏,天上还是有不少星星。江夏优听见后面啪嗒啪嗒的拖鞋声,转头一看是穿着背心短裤的廖子朗,脚上趿拉着一双人字拖。“睡不着?”廖子朗只是随口和他问好,买了一罐茶,打开喝了一口却皱眉。“这里的茶真难喝。”江夏优有点好奇他在中国喝的什么茶,比起日本进口的舶来品应该便宜又优质,但他没问出来。廖子朗坐在他旁边看星星,他教江夏优认北斗七星。“我小时候和我的爸爸一起拆船,有时候会拆到天黑,他会教我认星星。”这样就不会在到处是废弃零件和支架的岸边迷失,他可以靠星星和灯塔寻找回家的路。江夏优突然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你没上过学?”廖子朗一愣:“是的,他没有足够的钱让我上学。”廖子朗从记事起就在干活,穷人的孩子只是新生的生产力。“但是你数学很好。”江夏优想到下午他帮自己梳理的事情,他认真地看着廖子朗。廖子朗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有些沉默。“学历既不能证明你是废物,也不能否认你的人品。”江夏优说完看着天上的星星喝了一口汽水,他想起来那些同事。他低头听见蝉鸣和汽水吱吱作响的声音,一只蚊子在叮他的腿,江夏优伸手却没拍死。江夏优的运动神经是有些差的,小时候在学校里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被当作霸凌对象,他把那些人都揍了一顿,但是没打过,后来他的父母了解事情经过后让他休学在家自学。江夏优觉得在廖子朗身边呆着很舒服,即便两个人什么都不做。他起身回宿舍,凉气扑在脸上;他拿衣服擦掉铝罐上面的水珠,慢吞吞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想挂在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伊莉莎发现江夏优和廖子朗成为朋友之后心态平稳不少,她松了一口气,证明不需要再多操一份心了。伊莉莎试着让江夏优和廖子朗一起出了一次小型人质任务,罪犯绑架了一个有钱人的孩子,她想让江夏优摆脱以前的阴影,他的无人机实在是太精妙了。江夏优到现场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被伊莉莎特别嘱咐过的廖子朗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江夏优只是专注地看着屏幕操纵无人机。救援行动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廖子朗偷偷带江夏优出去开小灶,他认识一个开中餐厅的老板,可以带江夏优吃点正宗中国菜。廖子朗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