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绮云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说多看看?有你两个表哥在,你就是一直呆在戏院,也没什么的。”
杨公子:“要我说,这个妇人被打也是活该,既然嫁入了婆家那就是婆家的人了,还一直惦记着娘家,她相公怎么可能不生气?”
郭知府家的嫡长子,哪怕知道张华涵背后站着颜家,他也不愿意自己的嫡妻出自商贾之家。
杨公子嗤笑着看着范公子:“范弟,若是你将来的媳妇老是惦记娘家,我不信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淡然。”
能入布政使的眼,是他没预料到的,对于娶颜家的那位外甥女,他倒是想,毕竟有门助益的岳家,对他、对范家都是好事。
范家公子就比较佛系了,他是家最小的,头上还有两个嫡亲的哥哥,落到他肩上的压力并不重,如今家里对他的要求就是好好读书,争取早点考举人。
张华涵脸颊有些泛红,微垂着头,小声道:“舅母,我看好了,那位范公子,瞧着就挺好的。”
杨公子环看了一下戏院,没看到张华涵,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笑着道:“这是谁点的戏呀?”
从戏院出来后,张华涵径直去了正院见朱绮云。
一开始,人还没察觉到什么,可去颜家的次数多了,在院子偶遇过张华涵后,人都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人随着颜家大爷、二爷到戏院这边的时候,戏已经开唱了。
范公子:“惦记娘家不是应该的吗,那可是生她养她的家人。”
张华涵压下心的紧张,仔细看了一下人的画像和备注。
不过,他也没抱太大的期望,范家虽也有入朝为官的,可大多都在五品以下,这上面,郭、杨二人的条件都要比他高出一截。
于是,人就范家公子最为从容淡定了。
看了一会儿,朱绮云问道:“你觉得这位公子如何?”
范公子等颜家大爷、二爷坐下后,也跟着落座,然后笑道:“管他谁点的,既然已经开唱了,咱们好生听着就是。”
几人落座后,颜家大爷、二爷不动神色的引导人议论起了台上的戏来。
朱绮云仔细瞅了瞅张华涵的神色,见她面上确实没有勉强之色,才笑道:“可这么远远看一眼也看不出什么,找个会,舅母让你和他们接触一下,到时候你再具体的看一看。”
所以,每次来颜家都尽量避着张华涵,也从不一个人落单。
是以,杨公子每次来颜家,都会在院子里独自转一转,就想着偶遇张华涵。
知道颜家是在相看外甥女婿后,杨家上下都想结成这门亲事。
“今天府里叫了戏班,走,我们听戏去。”
那位张姑娘他见过一次,大方得体的站在颜夫人身后,瞧上去挺温婉贤惠的,符合他对妻子的预判。
张华涵连忙摇头,面色有些羞涩:“舅舅舅母都看好的人自然是不错的。”
今天的戏班是张华涵央求她请的,虽不明白外甥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难得开口,既开了口,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是没有不答应的。
朱绮云带着张华涵站在不远处的游廊下看着。
这么一对比,倒是将另外两人给比了下去。
不错,他们的母亲,我之前也带着你见过了,都是明理之人。”
张华涵没有立即回答,朱绮云以为她不喜欢,笑着道:“没事,这个要是都不喜欢,咱们再看其他的就是了。”
杨参政家的公子就比较积极了,杨家是在杨参政这一辈才起来的,底蕴薄,官场上也没多少人脉。
之后半个月,位公子经常被请到颜家做客。
能得布政使赏识,人无不欣喜,就是他们家的长辈也是十分的高兴。
十一月初,人又被颜家两位公子约来了颜府。
等她看好后,朱绮云就带着她去了前院。
戏院厢房,张华涵站在窗前,透过窗缝,仔细的打量着那位范公子,默默听着几人的议论,直到听完了场戏,才悄悄的从后门离开了。
郭公子:“就算妇人有不对的地方,一个男人也不该对女子动,太有辱斯了。”
十月的天气已经很寒冷了,前院亭子里,位公子和两个表哥正在烤鹿肉吃,几人有说有笑,气氛很是热闹。
杨参政在淮安已经连任任了,一直想往上再进一步,或调去京城,可惜,上头没人,一直呆在参政这个位置上没挪动过。
对此,人的反应是不一的。
范公子也不恼他的态度,笑着道:“为何不能?若我将来的妻子是位至孝之人,那还是我的福气呢。”
“我私下也派人去打探过家的家风,得到的评语都还算不错。”
“刚好今天你两个表哥将人都叫到了府里做客,你先看看他们的情况,等会儿舅母带你去前院看看人。”
可惜,张华涵一直谨记规矩礼仪,从不在颜府后院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