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轻……轻点……”
楚落跪趴在床边,双眼溃散,神情空洞地呜咽求饶,声音跟蚊子叫没两样。
啪——!
皮带甩在身上,爆裂出尖锐的声音,响得可怖。
后背疼。
耳膜疼。
全身都疼。
闷哼惨叫与鞭打声汇聚在一起,背部弓着颤,跪着的腰乱扭,妄想偏移躲避,夹紧的臀部被西裤包裹得绷鼓。
楚落的外套已经脱下,仅仅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衫,浑身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头发到肌肤湿出水光,姿态狼狈地倚靠,将床单按出汗淋淋的痕迹。
衬衫湿到半透明,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起细腻的光晕,后背数道红肿斑驳的淤痕格外显眼,伤痕肿高与咸湿的汗水贴服。
指甲用力抓挠床单,身体随着鞭打发抖战栗,皮肉暖呼呼地散发惊人的热度,刺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伤处痒得难耐,额头不断冒出细小的水珠,痛感传导而下,与衣物摩擦引起细微的痒意,连大腿腿间都在疯狂地湿漉漉冒水。
顾璟抽打的节奏较慢,当楚落好不容易适应,正以为要结束之际,又冷不丁地被鞭打出一条更重的痕迹,新的淤痕覆盖上旧的,在衬衫下纵横交错。
被皮带抽到麻痹,痛得他意识恍惚,呼气从粗重到微弱。
“唔呜”下嘴唇反复地咬伤,破碎的呻吟从喉咙泄个干净。
楚落现在还想不通,自己到底又是哪里做错,惹到顾璟。
有心想要逃跑,但先不说无法挣脱顾璟的压制,就算跑出房间又怎么样?
连这艘邮轮都是顾家的。
在茫茫大海中航行,仿佛一座孤岛。
其他人衣香鬓影,在灯火通明处觥筹交错,寻欢作乐,而只有他,上船前心力交瘁,上船后伤痕累累。
像困在缸里的一条小小金鱼,察觉到缺氧试图跳出水面,但如果稍微多跳一点,就会从这个狭窄的、唯一的生存空间里,跃入真正的死地。
打不过,逃不掉,而且根本离不开
“阿璟,到到时间了”默数到60秒,楚落麻木的心泛起如释重负,红着眼眶忍不住出声提醒。
约定好的,是他努力讨价还价争取得来的时长,跟24小时一样漫长的一分钟。
回应他的,却又是一记猝不及防的狠厉鞭打。
“啊……!”
楚落头皮发麻地紧,颤栗地弓背,眼球晶体因为长时间的浸泡而闪烁出一层诡异的泪光,失控般地顺脸颊急速地滴落。
“是吗?”顾璟不为所动,语气淡淡:“你数错了。”
——数错了?
唇瓣抖动,楚落不太肯定地想,眼尾挤压出更多的泪,头顶热气蒸腾。
“你确定,对慕苏只是单纯的羡慕?”耳畔传来顾璟的问话。
楚落昏昏沉沉地抬起眼皮,心里迷茫,一时之间不知道顾璟为什么又提起楚慕苏。
肩膀被顾璟双手轻按,靠近,属于男人身体的热量与那清淡的好闻香气,丝缕渗入楚落的口鼻,包围他。
“你连小孩都不如。”
顾璟手中弯曲折叠的皮带搭上楚落的肩膀前,带来隐隐的压迫感,在他的视野内晃。
皮革移到修长的脖颈下晃动,轻轻地碰到他的下巴,边缘刮得皮肉微红。
盯着楚落处于头顶中间的发旋,顾璟平静地说,“即使是三岁孩子也知道,被问了问题,马上回答是最基本的礼貌。”
鸣声还没有消退,楚落耳膜呼啸地响,他怀疑自己一边耳石也许被打掉了,不然为什么总感觉本该平稳的房间在晃,巨大的海浪翻打着船,将他搅碎的脑浆从耳洞里晃出来。
思绪乱七八糟地飞,楚落像在做白日梦,下一秒就被皮带近在咫尺的抽动声吓醒。
“我”
喃喃地发愣,楚落瞬间从恍惚中的状态明白过来。
“我对楚慕苏”睫毛扑朔地动,楚落僵硬地嘟囔:“不只是羡慕。”
牙咬得发酸,眼里的恶意任其黏稠地蔓延而上:“而是,嫉妒”
“嫉妒到希望他马上去死”
“哇,真没教养。”
顾璟语气平淡,轻飘飘地给楚落定性。楚落如遭当头一棒,嘴角勾起比哭还难看的笑,闭上眼睛,睫毛湿成一簇簇,泪水滚落进嘴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终于听到后方传来皮带扔在地上的声音,楚落蓦然全身放松,像条滑溜溜的鱼,腰部无力地往下塌陷。
——原来是这样。
因为嫉妒楚慕苏的模样太过丑陋,所以才会被顾璟教训
教训到他承认为止……
楚落虚脱地全身滑倒,浑身的血液冻结成冰。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嘴唇干到破皮裂开,如水鬼惨白郁寒的脸蛋倒在床上,往右侧歪着头,泪水从左边眼头流下,被高挺的鼻梁挡在眼窝里,汇聚成一个浅浅的小水洼。
不知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