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也没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莲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周围,“不是说房子已经住了十几年了吗?你一个人住?”
“嗯。怎么了?”
“烦死了,竟然把吃剩下的给我。”
“真的吗?那你还真是糟糕,把女人骗来结婚,又因为做错了什么就轻易放弃。你对感情还真是相当不负责任。”
“你也还是一个人吧,虽然没结婚。”
到了这一步,真司得意地说。
对于捣乱他进食的猫,真司自然谈不上喜欢,但过了一会,当善良占据上风,他又逐渐和这只招人厌恶的猫产生
他们激烈地争论着,某个瞬间,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分享的苹果会更有意义吧。”
“那又怎么样!同事都说我就算很笨,也是个可爱的大叔……什么啊,我才不是大叔!我是大叔的话,你也是大叔,有什么资格说我!”
莲把咬掉一半的苹果递过去。
大家又一次见面了呢。真司握着手中的苹果想,这就是象征平安的果实了,和他们的结局一样。以后的日子,该像现在这样,平安地走下去就好了。
“我真是个傻瓜,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是……喂,莲。”
真司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别拆穿我啦,明明知道我不忍心,还要故意说这种话让我担心……”
那只猫挺起胸脯,站在高高的柜子上,趾高气昂,自命不凡,庄严端坐的姿态立即让人联想到某位山神的使者。
一开始他想:与其说是被猫发现,不如说自己侵入了猫的领地。然而冷静下来后发现,这种胡话很显然违背了常理。神使大人的地盘向来是鼠群出没的厨房附近,可他是为了进食才来到厨房的,人类的生存依靠摄取食物,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吧?所以,深知人情的神使大人才不该怪罪于他。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到底因为什么,你、你才不会知道!”
真司最开始为自己打扰了那只黑猫的修行而感到羞愧。由于被大人告诫不要轻易得罪神使,他只好避开黑猫所处的空间,转而藏身于角落。他躲在灶台下脏兮兮的烧火堆里,浑身沾满木炭的碎屑,暗自祈祷被黑猫光顾后的地方还有剩余的食物。
莲点点头。
真司急切地狡辩。
“搞什么啊,你还在住公寓!”
“好啊好啊,我知道你这次也不会骗我”
那只黑猫傲慢地挥了挥爪子,打翻真司的瓷碗,盛满的食物应声倾倒在地。黑猫一下子跃到对面的橱窗上,轻盈地落脚,仿佛不经意,又像是故意似的,抬爪便踢倒了架子上的玻璃水缸。做罢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它又若无其事地跳到远处去了,在残阳的笼罩下,餍足地趴在门口舔舐爪尖,脊背光滑的皮毛反射出金色的光泽。
“莲。”真司轻声地说,戳了戳莲的胳膊,“你会突然离开吗?”
莲直接说出那句话。
“要吃吗?”
真司惊讶道。
“都一把年纪了,结果还是跟从前一样笨。”
尽管人们在猫专属的住处安排了充足的食物与水,但神使大人却不肯垂怜猫舍里的贡品,坚持要钻进人类的屋舍,从真司的手中抢夺少得可怜的食物。
“那就是答应了。”
“该死!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个……坏心眼的家伙,要是再敢把仇家惹过来,我才不会救你!”
“最近我一个人总觉得很寂寞,说不上来究竟怎么回事。如果不嫌弃,你要不要……”
城户真司曾在幼年时见过一只黑猫。
“现在轮到我算你的欠账了吧,哈哈。”
他说到一半,忍不住拍着脑袋,眉头紧皱成一团。
为什么忽然又抛弃敬畏,转而厌烦起那只猫呢?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的真司,肚子一直咕噜噜地叫着。祖母瞎掉一只眼睛后,整日以泪洗面,最近连另一只眼睛也渐渐坏死了。因此,老人无法拖着衰老的身躯和两只快要彻底失明的眼睛正常务农,只能靠邻居送来的食物勉强度日。而真司,他因为喜欢在房间里安静地待着,经常被祖母忽视,就这样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家里没有多少留给他的饭菜,他只得一个人钻进狭小的厨房,站在缺了一只腿的木凳上,努力地伸出短短的小臂试图去触碰灶台。所以小时候的真司经常幻想,要是自己长大一点、高一点,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紧紧握住那柄沉重的勺子做饭就好了。
“笨蛋的话我才不会傻到相信。我知道,你不可能放着我不管的。”
“还敢提欠账吗?是谁把这事忘了二十年,二十年前的十三万到现在的利息都够买你这套房子了,竟然还……”
“我可以住过来吗?最近公寓快到期了。”
“我不会走的。”
“别一副很懂的表情,说不定我早就离过婚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真司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说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