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吗?论神位看,本君高你一阶,论法术本君虽打不过你,但你确定京墨在此,你碰得到我一根毫毛?”
见她这副有恃无恐,京墨无声看了她眼,交握的手紧了紧,暗示她拉他做挡箭牌的帐回去再算。
希音吞了吞口水,但气势绝不能输,趁九里明未开口,继续梗着脖子道:“若不是本君与独活交好,你以为本君乐意来你这阴沉沉不见天日的地府?乐意来看你这副鬼模样?”
九里明面上逐客令下的明显,赤瞳里的怒意丝毫未减:“有事就说。”
她自袖中甩出一封信,两指夹着晃了晃,语气故作无意:“独活生前曾与我递了封信,本以为是写与我的,谁知内容一看竟是要本君转给你……”
话音未落,两指间的信已到了某人手中,急切中还有几分手忙脚乱,本就折了几折的信,硬是半晌才打开,目光贪婪的看着上面一笔一划熟悉的字体,仿佛透过它们看到的是那个娉婷的女子。
希音心揪了一下,不忍再看,转眸看向身侧的人,见他面色也有些微变化,察觉她的视线,扭头迎上目光与她笑了一下,抬手抚抚小脑袋,无声地宽慰。
她被熨帖的心里暖暖,再次看向九里明,堪堪几行的字,被他反复看了数遍,像在欣赏名家著作般,字字细读。
方才在乾坤山金乌送来的信件中,独活写了两份,一份与她,信中所书自己欲逗九里明的心思与前后来龙去脉,望希音帮她,并言明另外一份交于九里明。
希音来了兴趣,一口应承下来,但九里明那封她并未打开,不过内容大体也知,反正引他去了左相府就是。
九里明看的如入无人之境,还是希音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才收回他神思,但明显这男人不好糊弄,虽知这笔迹定是独活亲笔无疑。
“她生前与你所写,何故今日才拿来与我?”
“这信给不给你皆看本君心情,今日给你都尚早,若早知你方才态度,本君便是死也不肯拿出来。”她冷哼一声,见那人面部轮廓僵硬,知他也不易,软了心道,“独活将信寄至乾坤山,之前本君一直流连凡间未回去,近日归山才取得。”
借口信手拈来。
九里明对独活的一切皆上心的很,如今见她这么一说,竟也不再起疑,只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她竟让我顺应天意娶那什么左相之女?她……无论到何时都不忘那劳什子天意?”
希音也软了声音道:“不管如何,你去看看是应当的,既天命所示,你便无力抵抗,兜兜转转无论做什么,她都会最终成为阎后。”又补了一句,“况这是她对你最后的希望,连她的夙愿,你也不愿达成吗?”
九里明冷笑道:“本王连那女子何等情况都不知,摸瞎去娶?更何况,本王对她无心,如此一来,耽误这姑娘又该如何。”
希音挑眉,哟,这不该是九里明所言啊?他何时担心过旁人?
她尚未开口,九里明拿着信转身便走,殿门前落下一句:“本王会考虑,今日恕不远送。”
嘁,谁用你送。
携手走出阎王寝宫,京墨面色无波,淡淡道了声:“这笔账你自己记好。”
希音面色一僵,下意识想起自己现在还有些酸痛的腰。
……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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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封信按原本折痕细细折好,妥善放进塌边暗格内,过不久九里明又快步回来,将信重新取出展开,寻了本厚重册子将它细细夹进去,合上册子后确认四周不会露出信的边边角角,才放心的连同册子一同放进暗格。
如此动作,只因他方才生出丝折痕折时日长了易断纸的想法。
独活最后留给他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得有一丝不妥。
后转身看向塌上的女子,仍旧是那般静静躺着,不言不语。
他就这么静静看了好久,脑中飞速闪过两人自初见至今的所有片段。
她娇嗔时眼尾会微微上扬;展颜时美眸会弯成月牙状,一侧的酒窝深深;被他气的怒极时,瞪圆的眸里满是他的影子,仿若天地间她眼中只有他。
故他才会总时不时故意逗她生气,最终再耐心的哄好。
如此反复,从未厌烦。
但他却好像是经常做错事,真的将她气到,若是可以,他此生都不会再惹她一丝不快。
只是再也不能重来……想他独掌三山九州生杀大权,却独独救不得自己心爱之人。
他用尽所有办法,却连一丝她的魂魄都未能保住。
希音那次说得对,她为何眼神如此不好,竟能看得上他,自认除了这副皮囊和手握的权利外,真的无一点长处,他脾气不好,一言不合便喜发火,做事一意孤行,总不顾旁人感受,她是不是因此不再喜欢他了?所以走的这般决绝?连一丝魂魄都不留给他,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除了看着这副用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