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视了工位上埋头苦g的朱丽玲和林方,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自在,闲庭信步推开了总裁办的樱桃木大门,顺手又带上。十秒钟之后,他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来,一把推开门,对朱丽玲和林方道:“你们裴总呢?”
他咬紧了牙关,腮帮子隐隐鼓起:“你把阿醒带走了?”
“阿妈没从手术台上活着下来,是村子里的舅舅们去把她抬回来的,厂子拒绝承认她在那里上过班,就赔了一口棺材。”
有用的人。”
顾北知一句“阿醒呢”本来都含在嘴边要脱口而出了,此时此刻却拐了个弯,化作了一点挑衅的笑意:“对啊,他在我车里坐着呢,我来帮他拿落下的东西。怎么了,楚总有什么意见吗?”
“顾北知——”楚白秋整张脸都黑了:“你别给点颜se就开染坊。阿醒是我明媒正娶的,我们在民政局登记过结婚证、签过结婚协议,以后他也是顶着我的姓下葬,和我生同裘si同x。跟你玩玩儿也就算了,你别太过分!”
贴身的手工风衣,笔直的休闲k,一双小牛皮的靴子,浑身上下透着一gu斯文气。楚白秋显然也是jg心拾掇过自己,乌鸦鸦的鬓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唇边带着俊秀的笑意,在看见顾北知的一瞬间冻结了。
电梯又叮的一声打开了,顾北知眼睛一亮,抬头看去,通道另一头大步走来的,却是楚白秋。
梁望已经看呆了,筷子都从手里掉到地上。
顾北知练过防身术,可楚白秋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两个人现在又气得发疯,顾不上什么招式不招式的了。这两个人就像两头旱季发疯的非洲角马,抓着对方的衣领、掐着对方的脖颈,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拳头乱飞。不拘到底能打到哪里,只要能落在对方身上就行。
先踏出直达专用电梯的是顾北知,他看起来心情很好,皮鞋擦得油光锃亮,领带也没打,在手里晃啊晃,衬衫扣子接到x前,半长的头发往后一抓,露出深邃英俊的眉眼。薄薄的衬衫遮不住他jg壮的身材,那是典型的西方人大骨架,能清晰的看见饱满的肩背肌r0u,可偏偏皮带将劲瘦的腰束得极紧,越发显得x前贲张,荷尔蒙几乎溢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破防的楚白秋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拳砸在他脸上,还在得意洋洋一顿输出的顾北知毫无防备,一个踉跄就往旁边栽下去。
顾北知眉头一挑,戾气自然而然的浮上眼角。他只有对着特定的人,才会收敛起那身逆戬一样的脾气。这个特定的人,显然不包括这两个靠着工资混生活的小职工。
我看着高清直播,指尖敲了敲额角。我夹在顾北知腰上喊过再来一次?
楚白秋作为纯ai战士、法定婚姻的坚定扞卫者,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简直气得要昏过去。他的声音都快变调了:“我和阿醒十多年青梅竹马,他从十二岁起就和我住一栋楼,是我手把手教大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跳!”
楚白秋被戳中痛处,立刻反唇相讥:“那他好歹也知道找我求助,为什么不找你登记呢?哦,看来他还是对你没什么信任,觉得就算和你签了结婚协议也没什么用。混到现在,你也就是个小三。我和他订婚的头条新闻在微博爆炸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沙滩上吃海水呢。”
顾北知知道他急眼了,哈哈大笑起来。他随手一指总裁办:“我算什么东西?你看看,就在这个办公室,里面有个休息间。三年下来我和阿醒在里面做了多少次,你数得清吗?他骑过你吗?他亲过你吗?他夹在你腰上喊过再来一次吗?你就在这跟我提——”
梁望垂着头,还没有从回忆里走出来。我托着下巴很认真的听,直到分针慢慢走到了12,五点了。
顾北知蓦然笑起来,笑声简直在楼层里荡出回音来。他说:“生同裘si同x?他现在和你生同裘吗?我上次去你们那个所谓的新房,竟然看见了两间相对的主次卧。楚白秋,你别太ga0笑了,阿醒为什么和你结婚,你心知肚明。如果当时雨华资本摇摇yu坠,他需要楚家给他助一臂之力,你以为他会看你一眼?”
“我把阿妈埋在后山上,上面种了一片小h花。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希望花开的时候阿妈能看到。”
朱丽玲和林方得了我的吩咐,当然是立刻站起身,双双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梁望带了一点惊讶看去。
我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浮起我办公室门口的监控。
顾北知气得额角青筋跳动,他一字一顿道:“楚白秋,不讨人喜欢的才是小三。我和阿醒是真ai,他是真的喜欢我,不然凭什么顶着出轨的风险也要跟我在一起?”
“我没见着阿妈最后一面。谁都不知道她怀孕了,工厂也没按章程给她做入职t检、买职工保险。她在厂子里上了一个星期夜班,然后就在食堂晕倒了。他们把她送到县城的医院去救治,医生说她是流产,胎儿b较大了,流不g净,只能做清g0ng。送过去的人说,只要能救命,怎么着都行,医生就给她做了清g0ng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