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路chuma脚

    许许多多的问题涌入了他的大脑，宋欢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程警官是一名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人，周身有一种斯文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个厉害的刑警，更像是一名医生，一名人民教师。

    他转了一万块钱给这个男人，随后就真的去逛街了。

为了林朝雨的自闭症才抓人做实验产奶？宋欢得出这个结论却觉得不对劲儿，至于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明白。

    “一天一千块。”男人亮出了收款码，“每晚十二点整反馈情报，你具体要些什么？”

    “节哀。”程城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杯柠檬水。

    “不

    宋欢开始讲述，他语气平静，好像那只是一场梦，又或者只是一个别人的故事，故事在熊熊大火中结束，程城听完沉默了许久。

    但要是做实验，那么就仍需要一个对照组，应当仍有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孩子，被他们圈养起来，不吃奶，只吃正常的食物。

    “人生就是这样，总要有些遗憾。”程警官放开了手，“请讲，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他想问问这名警官，这世界上到底会不会存在完美的犯罪案件。

    “你好。”他握上了那只结实有力的手，“宋欢，取阖家欢乐之意，出生那年家庭美满，四世同堂，一般是女孩子的名字，可我的爷爷做主，我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应当还有个妹妹，叫做宋乐，可惜，欢欢乐乐只剩下了欢欢。”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的包间里，也是何浅推荐的，他说这里隔音效果好，可以放心的谈事情，离宋欢家里又很近。

    周六的时候，宋欢借口给林朝雨买礼物出了门，他拿着何浅给的一个私家侦探的地址迷茫的穿梭在小巷之中。

    他应当与宋欢一样，不过是被拐卖来的试验品。

    “我的舅舅舅妈得到通知，当场昏厥，我的姥姥姥爷，在我失踪第二年双双脑溢血去世，临死之前姥姥手中握着我小时候得奖的一根钢笔，姥爷死在我的奖状墙下。”宋欢喝了口水缓了缓神，“第三年，就在我回家之前一个月，我的爷爷奶奶撒手人寰，至死也没闭上眼睛，等到我回了家，家破人亡四个字不足为过。”

    “后半生尚未开始。”程城也看着他，“聊聊案子。”

    最终在一扇破烂的门前停住了。

    他答应去见这名警官，不过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计划可不可行。

    “为什么选一个光头男人的形象呢？”宋欢回想着林卫国的长相，怎么想他也不是光头。

    “回家以后怎么样了？”他问道。

    “我回家以后才知道。”宋欢的语气缓慢下来，也终于开始表现得像个当事人，“我的父母在我丢失的第一年，寻找我的时候，因为疲劳驾驶，开车冲下了高架桥，当场两尸三命，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尚未出世却已经有了人型的八个月妹妹，除此之外，周围无一人伤亡。”

    他的开场白有些出乎宋欢的意料。

    宋欢并不相信警察，当年他们报了警，但因为跨省办案难度大，又无法定性案件性质，最终不了了之。

    假如有这么个孩子，那么林卫国连夜逃跑的时候为什么只带走了林朝雨没有带另一个呢，这个孩子现在在哪里，还活着吗。

    “你好。”宋欢坐在他面前，“我想请你调查一个人。”

    如果他是为了林朝雨才这样，为什么现在对他不闻不问？如果不是，那林朝雨怎么会喝到自己的奶？宋欢顺着逻辑想着，忽然看见了林朝雨恢复了一半的拼图。

    “你好。”他伸出了手，“程城，取众志成城之意，出生那年父亲因为抗洪而去世，母亲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念起来可能有些娘气，但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宋欢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前半生还是后半生？”

    晚上他约了另一个人吃饭，是何浅介绍给他的一名警官，是何浅的朋友，当时帮着他爱人的父亲翻了案。

    “欢迎光临。”男人一身英伦打扮，嘴里叼着一个烟斗，金发碧眼，是个外国人。

    是深层记忆！宋欢立刻就反应过来，这反复出现的两个人跟林朝雨有说不出的关系。

    “日常。”宋欢沉着冷静的说道，“事无巨细，先跟个一周，看看这人平时是什么生活习惯，还有……”他又递过去一撮林朝雨的头发，“找机会帮我做个亲子鉴定。”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尽快。”

    “抱歉。”程城比了个手势，“你不想说就不要再说了，对不起。”

    他不动声色的抱紧了林朝雨。

    宋欢拿着私家侦探送过来的报告松了口气，他看着报告上的不具有亲子关系陷入了沉思，这与他推测的一样，林朝雨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辜者。

    “我梦里有一个光头男人呐。”林朝雨又把剩下的拼上，那边的女人是一个带着瓶底厚眼镜的双马尾女人，“我梦里还有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女人呐。”

    宋欢耸耸肩，惊讶于程城作为一个刑警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