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莫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甚至连安眠药含量也低于检测限。
这一回,乔西莫昏睡了两天。
闻安书守在病床前,想起之前乔西莫也曾睡得昏天黑地,那还是在三年半前。
那时闻安书只知道担心乔西莫的健康,完全不会想到会有人从中作梗。原来从那么早就开始……
闻安书揍了软绵的被子一拳。
“乔西莫,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被他这样对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家庭医生发消息过来跟他请示,方启宁虽然没有伤及内脏,但是伤口反复发炎,高烧不醒,还伴随着不正常的梦语,必须得送去大医院救治才行。
闻安书记不太清当时揍人后对方的伤情如何,他甚至不记得揍了多少下,揍在什么地方,居然把人揍得那么严重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愤怒冲昏头脑,在暴力中失控。
此刻他的心情跟熬过两夜的脑子一样麻木,心想方启宁就这样死去也随便了,家庭幸福什么的,如果本就是虚假的东西,根本没有必要维持。
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但他还是回了一个“好”,没有再多的说明。
闻安书连请两天假,胡子青碴,衣服皱巴巴的没换,黑眼圈明显。
乔西莫睡了多久,他就多久没睡。
看样子还得请第三天。
中间睡着了片刻,他模糊间听到乔西莫的痛吟声,被惊醒。
与此同时,又收到家庭医生发来的消息,说方启宁退烧了。
乔西莫睁眼的刹那,闻安书有预感似的,先他一步到他跟前,急切的眼神仿佛要将人盯出一个洞。
“乔,感觉怎么样?”
明明以前乔西莫也昏睡过,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控制不住泪腺。
说着闻安书抬起了头,想要把眼泪憋回去。
“咳,对不起,安书……”
乔西莫没什么力气,同以往那种无精打采截然不同,这回是很明显的虚弱,好像受了严重外伤的是他,而不是方启宁。
“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现在先别急着说话,等你好了我会听你说的。”
这还是闻安书第一次见乔西莫露出这样悲伤的表情,夸张得过往所有的幸福被一键替换成悲伤,蔓延上他整副身子,在眼睛里留下最浓重墨彩的一笔。
乔西莫勉强要坐起来,甚至是起身,但看他力不从心、咬着牙抽气的模样,闻安书只好将人劝退。
“不用着急,我会在你身边的。”
“你回公司忙去吧,帮我叫个看护就可以,我可以的。”
闻安书闻言脸色一沉,声音冷了下来,一股无名怒火作祟,烧得他胸腔起伏,“乔西莫,我是你的爱人啊……这种时候我不在还要什么时候才在?!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你可以让我担心却不可以让我照顾你,难道我只配在床上和你做爱,其他时间永远跟你隔着一个秘密,保持距离,在你被人威胁被人侵犯的时候,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依旧乐呵呵地只知道给你发条短信说好好照顾自己吗?这算什么爱人,你能不能多依靠我一下?我真的那么差劲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说到后面,闻安书声音在颤抖,他硬压着哭腔,语速变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弹出来。
乔西莫由始至终都低着头,喃喃一句,“对不起,我没有那样想。”
“你是不是在想,‘闻安书真没用,他什么也不能帮我,他害怕方启宁,肯定不会为了我和方启宁起冲突,所以为了和这个懦弱的男人在一起,我只能委屈自己抗下所有,做一个体贴的恋人’?”
“没有……安书,不要这样说自己,你很好。”乔西莫无法起身,便拉着闻安书的手臂。
“我推门进去的那一刻想直接杀了他!我差点杀了他!他昏迷了两天多还没恢复意识,我爸妈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这两天空闲时甚至查过怎样可以毫无痕迹地让一个人意外死亡。”
闻安书冷笑道,这种情绪很陌生,但他莫名畅快。
乔西莫似乎也觉得这样的闻安书过于陌生,竟愣住了。
“但是我不想你一醒来就看到我进监狱。”闻安书苦笑着,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方启宁这样对自己都没办法狠下心来,确实没办法给乔西莫安全感。
他看向乔西莫时,眼里的悲伤化成泪水掉落,“对不起,乔西莫。”
乔西莫不住地摇头,他的脸像是一面镜子,映出与闻安书同样的悲伤。
“你怎么想的呢?这件事不解决,我们的心里都会埋下一根刺,在心底溃烂发脓,成为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你说出国治病,是骗我的吗?”
“治病是真的,但是没有出国。”
“是在他家吗?”
乔西莫点头。
“这样多久了?被他胁迫,包括被他剽窃设计,被他……”闻安书说不出那个字,刻在脑海里恶心的性交画面,如同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