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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着老人的车走远,两人才上车,路上,孟青戈故意找话题:“我看剧院挂的水牌,你叫余承绮?”

    孟青戈与老人低语间,余绮已身姿摇曳着到了面前,只见她欠欠身子:“实在不好意思,妆上的重,卸的时候b较麻烦,让您老久等了。”

    细火慢熬的银耳莲子羹,软糯可口,甜度适宜。孟青戈尝了两口,才抬眼:“你这样的nv人,满肚子都是傲气,我猜你已经不稀罕争了,对吧?”

余绮对面,不咸不淡地提醒:“这样ch0u烟,对身t不好。”

    进了门,孟青戈伫立窗边,打量着屋里的装饰,古朴浑然琴书消忧,罗帷掩映沉香袅袅,她不由感叹:“还真是别有天地非人间呐,你这小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孟青戈抬眼:“似是故人来,梅yan芳的歌都没听过?”

    演出结束后,余绮正在妆台前卸妆,却见团长大驾光临:“承绮,有位戏迷要合影,你打点儿紧,别让老人家等久了。”

    “那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敢放心了?”

    nv旦一登台,便博了个满堂彩。孟青戈祖籍广东,然而自小在北方长大,不怎么听得懂。

    老太太虽华发满头,却容光不衰,淡淡一笑,为余绮解围:“没关系,戏剧演员工作辛苦,可以理解嘛!”

    两个人没有道别,孟青戈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胡琴声起,唱的是粤剧经典戏目《凤阁恩仇未了情》。

    “也对,也不

    直到一支烟ch0u完,见余绮将烟头摁灭,孟青戈才道:“也不早了,要不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路上谁也没说话,见气氛有些凝固,孟青戈随手点开音乐,音响里古韵悠扬,粤语nv声如醇酒般荡人心旌,“同是过路,同造过梦,本应是一对……”

    “没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转眼便到了小区门口。

    台上的nv旦扮相雍容华美,身姿婀娜,唱腔珠圆玉润,纵使在孟青戈这个外行看来,也是叹为观止。

    余绮轻声应着:“承是字辈排行。”

    她没回答,迈步就走。

    余绮笑着与老人攀谈,时而目光与孟青戈交汇,神态颇为自然。

    “呵,就跟德云社那种排辈似的?”

    下了车,她转身要走时,忽又停住:“刚才你放的什么歌?”

    这年代还有闲情逸致来剧院听戏的,大都是讲究人。但能劳烦团长亲自来催她这正印花旦的,身份必然不同凡响。

    “辛苦你送我回来,要不上去坐会儿?”

    余绮也不知怎么的,今儿个竟对“情敌”如此有耐心,她悠然起身掸着裙摆,唇边浅笑,满脸的无所谓:“行啊,恭敬不如从命,走吧!”

    孟青戈犹豫着接了碗,余绮打趣她:“怎么,怕我下毒?”

    二十层的高楼上,夜里凭窗远眺,恰好俯瞰半城繁华。

    柔肠寸断无由诉,笙歌醉梦闲,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都说冤家路窄,孟青戈后来也纳闷,明明自个儿走的是yan关大道,怎么就七拐八拐上了余绮的独木桥。

    孟青戈不接话,细细打量余绮,她穿了件深紫se丝绒旗袍,长度到小腿那里,剪裁得t的七分袖,原本有些浮夸的颜se,在她身上却刚好将那gu子风情万种衬得恰到好处。

    本是客套,不想孟青戈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可以!”

    咿咿呀呀的声音,孟青戈听不太懂,却又忍不住听下去。

    余绮错愕一瞬,无奈只得客气地招呼对方进电梯。

    尤物移人,也难怪梁锦添答应结婚,却不肯收心。

    余绮吐了一大口烟,满不在乎:“我现在心情不好,顾不上身t,反正没瘾!”

    她默默拿出手机,搜索这出戏的信息,讲的是南宋郡主红鸾与番邦将领耶律君雄的ai情故事,一波三折,破镜重圆。台上两人正在依依惜别互诉衷情,孟青戈b对着文字,总算辨出些唱词。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地北与天南,ai郎情未冷,情未冷。

    话别时已然夜深,老人执意要孟青戈送余绮回家。

    余绮应着,利落地除着妆面。

    “吃得是传统艺术这碗饭,总得敬业些不是?”余绮笑着自厨房走出,手上是两只碗,“平常谢了幕,到家就犯饿,g我们这行又得保持身材,大晚上也不敢胡吃海喝,所以锅里常年煲着汤。顺便给你盛了一碗,尝尝吗?”

    余绮往小区里走着,不禁回味刚才那首曲子: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

    早就曲终人散,戏院十分冷清。

    她闻言噗嗤一笑:“要是别人,我还真得防着点儿!”

    那天她早早处理完手头的事,还没出公司,就接到家里老人的电话,让她陪着去戏院听戏。

    余绮很少听流行歌,此时不由发怔,歌曲尾声时,正好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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