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枫叶［直播/捆绑/骑乘］

    金弦：“看看这里的枫叶值不值得被我拿回去做书签。”

    谷江山收回手机，看着苍茫夜色，想不明白能去哪里玩：“这么晚了去哪转？”

    金弦也满意，让谷江山将照片传给他，手机叮咚一声，又叮咚一声，他将照片保存到相册，点开另一个人发来的信息。

    不值得吗？

    从那天起，他和金弦的关系因为各种事越来越糟，像是老天故意戏弄他一样，让他为自己年轻莽撞的言行买单，直到秋天来临，所有人各回各家，

    露出点破绽吧，让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对啊。”谷江山才反应过来，连忙切换成拍视频模式，还没开始录制就被金弦的手压了回去。

    谷江山：“哪些事？”

    金弦斜他一眼：“多伦多的枫叶长出来就是红的吗？”

    同样是一张图。

    金弦看着栅栏的影子，声音不大：“有点冷了。”

    风吹得枫叶哗啦作响，金弦开口只一句话：“回去吧。”

    谷江山连忙追上人，将身上的毯子裹紧跟在金弦身边：“我跟你一起去。”

    两个忘换衣服的人各披条毯子，抵御日出前整天最冷的气温。

    金弦随手摘一片枫叶，捏着叶柄在手里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开心什么，一晚上看着心情一直很好。

    金弦：“关门了。”

    “为了……”金弦一步一步向前走，沉默了很久，他停在一棵枫树前，仰头看茂盛的枫叶，“为了看看有些事值不值得。”

    比如像他一样，靠近和碰触全是故意为之，因为心脏想要被这些只有自己清楚的隐秘填满，因为虽然会紧张但是这样做之后愉悦会更多，因为喜欢。

    金弦：“明天说不定就不想来了。”

    他说：“我在多伦多看过很多红枫林，不是为了红枫来的。”

    谷江山忙拿起手机，金弦背朝镜头，一只胳膊举着绿色的枫叶直起，另一只胳膊护住了差点落下的毯子，谷江山敢说，这是他拍过有预谋的照片里最好看的一张人像照。

    那夜，谷江山驱车一百多公里，带着金弦找到了一片枫树林，彼时太阳快东升，天光微亮。

    谷江山听这一说，被自己的猜测逗笑，实在猜不出原因，只能问：“不是为了红枫是为了什么？”

    金弦扭头到另一边，紧张而略带干涩的唇擦过他的脸侧，谷江山动作止住，抬眸看避开他的人。

    谷江山余光看到金弦的动作，默默握紧手里的方向盘。

    他近距离看金弦的脸，想从这张脸上的表情中看清金弦忽然如此的意图，只是冷吗？有没有别的原因？

    栅栏的影子不再变，风声归于安静，偌大的草场里，只听得到虫鸣，混合不明显的呼吸，谷江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金弦很快地扬了下嘴角，不看谷江山：“我想去看枫叶。”

    谷江山：“明天来？”

    谷江山收回目光，稍前倾的身子移回原位，无奈：“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谷江山没听懂，总觉得金弦话里有话，但是想不明白，金弦靠近枫树，打断了他的思路：“给我拍张照。”

江山拍照键按得手快酸，得意地说：“以后我一张一张翻过去就跟看视频一样。”

    金弦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抬头看站他斜对面的人，似乎想说什么，但谷江山那天只看到了金弦像是失望，又像是生气，好像还掺杂难过的眼神。

    手电筒将面前的栅栏影子拉得极长，随着谷江山手上的角度改变变化形态，金弦微微侧移，身子紧贴谷江山玩手电筒的胳膊。

    栅栏的影子依旧不动，风吹仍然没声音，草丛里的虫鸣还是吵，谷江山微微低头，不知哪来的勇气想要吻上金弦的唇。

    又是叮咚一声，一晚上心情很好的人拧起眉头，显而易见的没刚才那么开心，谷江山疑惑：“怎么了？”

    金弦：“行了，别拍了。想转转吗？”

    又是一百多公里，金弦坐在副驾驶，开着窗，让一直拿在手里的枫叶随风飘走。

    金弦推开快贴他脸上的手机：“你直接拍视频不就行了？”

    “我想去骑马。”金弦看向谷江山，却没打算征求他的意见，自顾自地将毯子裹在身上朝马场的方向走。

    谷江山想说回帐篷去吧，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他贪心了，不想这么快结束这场碰触。

    谷江山瞥了一眼，像是什么截图，太小一个，看不清图上的内容，他没在意，收起手机，拽下旁边的一片枫叶问金弦：“再绕会儿？好不容易来一趟。”

    谷江山猜测：“看多了红枫想看看绿枫？”

    没有丝毫破绽。

    夏日的枫叶是绿色，最美的红色还要等秋天，谷江山同金弦踩上枫树林的土，说：“秋天来应该会更美。”

    没有灯光照耀的地方全靠手机手电筒撑着，谷江山和金弦站在马场外，在安静的风声中相视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