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和帝噬色成性,宫中美人无数,基本上看上谁了就宠一段时间,腻了之后就扔一边,从不会专宠何人,妥妥的无情帝王。
“本来就是,”萧满不在意地耸耸肩,“他不喜欢母后,所以也不喜欢我和皇姐,如果魏贵妃能生出孩子,他估计早就把我废了。”
“是。”门外的宫女轻声应道。
听到萧呈这么了解他爹,祁唤轻笑道:“殿下这是,已经把皇上的心思算出来了。”
祁唤眼神微动,那片深不见底的波澜,顷刻间好像闪过了什么,但又立刻消失不见,融入了那漆黑的墨色。
“点心不能当饭吃,”祁唤将皂荚抹到他身上,用毛巾给他擦拭着身体。
“好,”祁唤应了一声,过来把床帐放下,然后到外间把门打开,吩咐外面的人,把浴桶和饭都送进来。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魏贵妃了,萧万宠了她很多年,虽不是日日宠幸,但每个月也是必去几次,这待遇在后宫已经是个传奇了。
只要祁唤在东宫,即使是萧呈不爱吃的食物,也赖好会耐着性子吃两口,所以只要他一来,勤要长就命厨房做青菜,见缝插针地给太子补充营养。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无比的认真,一点没有往日玩笑模样。
祁唤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将他拉起来喂了下去,萧呈这才发现,一场性事下来,祁唤居然连衣服都没脱,不由得撇了撇嘴道:“你好像一个无情的嫖客。”
萧呈随手抓住一片花瓣,撕成两半,又扔回水里,小声嘟囔道:“勤要长可真会办事,一见你来就让赶紧让厨房做青菜。”
祁唤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萧呈将喝完水的杯子递还给他。
温暖的水域瞬间包裹住疲乏的身体,萧呈舒爽地哼哼了两声,然后抬起眼皮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在看到所有菜里面都带着绿油油后,瞬间不高兴了。
皇宫宴会的菜品,规格都是固定的,菜系也就那几种,主要注重的是排场,要够花哨够复杂。一道菜里,萧呈肯吃的食材可能就只有一两种,所以他每次都把不吃的巴拉到一边,或者挑出去,为这事昌和帝没少训斥他。
说到这,萧呈一脸讽刺:“看着吧,这个伤必然是好不了了,然后父皇肯定用这个理由让他留京养伤,最后不了了之。”
屋内。
气氛沉默一会儿,祁唤忽然道:“今日在大殿,其实殿下大可不必为了臣这点小事去惹皇上生气,那点功劳,臣也不太在乎。”
“不是跟你说要点心吗,怎么是饭。”
屋内没有回应,但勤要长知道他们能听见,侧头给了宫女们一个手势,周围的人点头会意,都一言不发地动了起来。
“说就说呗,反正也只有节宴才一起吃东西,”萧呈不服气道,“御厨的人明明知道我不吃那些菜,还往上端,我能不给他挑出去吗?”
看着桌上那片绿色,萧呈越看越气,“哗啦”一下从水里伸出胳膊,指着菜嚷嚷道:“你看看!这次太过分了吧?一个我喜欢吃的都没有,连肉里面都有青菜!不行,我要扣他俸禄!我都被禁足了还不给弄点好吃的。”
他还自己认为很有理……
“再说了,我的事情,有几样事情他是看得过眼的,”萧呈抿了抿嘴,在水里拨着水花玩,“我要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才不会当这个太子呢,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这是没办法。”
祁唤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暗示道:“别胡说。”
萧呈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道:“今天不想去浴室了,让他们把浴桶送进来吧,顺便再送点心。”
“行了,”祁唤把他胳膊放回浴桶,“多大了还挑食,回回节宴皇上都说你,也不觉得丢人。”
祁唤道:“他不一贯如此吗。”
萧呈脱力地瘫软在床上,全身赤条条的,胸膛铺着一层薄汗。
萧呈说完重重地靠回浴桶,荡出了一些水花:“可惜父皇内心还是偏向他们,我听说还把魏鹿送到太医院去了,说什么养好了再走?好不好还不全在太医一句话?”
等屋里人走完后了,祁唤把床帐掀开,萧呈已经快睡着了。
原来他心里都是清楚的,祁唤想。
祁唤将人抱起来放进浴桶。
祁唤接过,将杯子放回桌上,然后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到床上:“穿上,去沐浴吧。”
“你不在乎我在乎!”萧呈倏地坐直身体,正色道,“谁也别想从你身上讨便宜,他以为侄女在宫里当个贵妃就是王母娘娘啦?平时不老实也就罢了,可他居然还想欺负你,本宫非治他不可,谁都不能欺负你!”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浴桶就送过来了,前面两个人抬着桶,后面八名小太监拎着热水,浴桶摆好后,把热水注入,最后再撒上一层花瓣。紧接着又进来了八名宫女,饭菜布上,所有人各司其职,做完后都自觉地退出去。
敲了敲门,隐晦地提醒道:“殿下,祁大人,该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