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更,靳远才从梦中转醒。
宿醉让他头痛欲裂,身体更是酸软无力,身下的某个部位经过前一晚的激烈的揉搓,现在仍然红肿刺麻。
但靳远现在顾不上肉体的疼痛,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还在等他去解决。
从昨晚到现在,靳远都没来得及收拾。
尽管门窗紧闭令家具看上去整洁,但表面全都裹上了一层透明的灰尘,是无法流通的空气在叹息。
走进卧室内的洗浴间,洗手台上的牙刷水杯显得格外寂寞,分明是情侣款,却不见另一对的踪影。
靳远洗漱完后打开衣柜,一眼望去只有排排挂好的正装、衬衫、领带以及各式运动服,全都是自己的衣服。
而另一个专属于符海恩的衣柜也被他打开看了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
突然,正伤感中的靳远想到了什么,快步奔去了客卧。
果然,这里是整个家唯一才残存着部分符海恩气息的地方。
不算大的衣橱里仅剩零散的几件衣服,风格与靳远相去甚远,大概率是符海恩离开前忘记带走的。
昨晚回家时,他就在鞋柜里看到了符海恩的拖鞋。靳远一阵怅然,符海恩在离开前曾抱着怎样的心情从主卧搬去了客卧。
想通前因后果,靳远松了口气,一边拉伸着酸软的肌肉,一边把昨晚没来得及打扫的屋子重新观察。
走到客厅,茶几和酒柜上空无一物。眼前空落落的,无居住痕迹的环境,没有一个家的模样。
抚过瓶上装饰用的花束,早已枯萎的花瓣又干又脆,被手背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
靳远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冷落符海恩的恶果,待在这里只能感受到无望的孤单,符海恩不愿意也不应该这样一个人住在新房。
明明屋内的室温并不低,但靳远打了个冷颤。他仿佛看到了在每个自己没有回家的夜里,符海恩独自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的可怜模样。
在这个家里,冷清是唯一剩下的家具。
一出门,靳远便直接赶往昨晚符海恩与另一男人同住的酒店,守在门口。
从上午一直等到饷午,这才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
看见符海恩一个人现身走出酒店时,靳远还略有庆幸。但正当他迎面快步上前,突然见到他的符海恩像撞见到鬼似的,直接扭头闪进了隔壁的酒吧。
靳远都来不及反应,身体比意识先行一步,紧追其后也跑进了酒吧。
这家酒吧名为天池,开了有些年头,由于店名不同寻常加上店内服务好、酒水佳和乐品妙,深受夜猫子喜爱,更有老顾客将进出此地分别戏称为“上池”和“下池”。
天黑上池是门庭若市,以及按字面意思理解的夜夜笙歌。
但白天来的话,就只有稀少几个面熟的乐迷,专门来蹭这里乐队指导和乐器练歌。
见自家主唱慌不择忙往里跑,店内懒散的各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全都围去了门口,想看看是哪位追求者有胆光天化日之下追人跑。
但在场混乐队的没一个身体素质好,细胳膊细腿的几个人一见来人既“高大威猛”又“健壮有力”,全都被靳远的体型吓退进了店内,后几排人还在小声抱怨:
靠!月豹这是从哪里招惹来的健身教练?这身肌肉怎么打??
一打十!
?敢问您能打?
他一个打我们十个…
刚要进门的靳远见店内突然涌出一帮人又莫名地退了进去,最后挡在门口。
这番潮起潮落的架势让在场的双方都陷入了沉默,一边是疑惑,一边是尴尬。
突然,对面人堆里挤出个小蓝毛,冒头冲靳远喊道:
“大叔!你找谁啊?”
“符海恩。”
“符什么?”
像是看不下去了,只见一旁脸长得一样但明显更成熟的挑染粉毛熟练地捂住小蓝毛的嘴,拦下了蓝毛口不择言的话头。
“笨!就是月豹本名。”
“月豹哥本名??我咋不知道…唔!”
“先闭嘴!那个,这位教练…不是,大叔!你找月豹有什么事?都能把人家追到躲进店了。”
见来人似乎都是符海恩的朋友,面对蓝粉双生子的提问,靳远照实回答:
“谈谈。”
“?你们有啥关系啊?想谈就谈?”
“对啊对啊,我看你是想跟人谈恋爱吧?!我跟你说,想追月豹哥的人可多了,劝你早点放弃…唔唔!”
对面明显带有恶意的逼问态度没让靳远生气,但提问的内容确实让他有所犹豫。
看样子符海恩并没有将已婚一年的事告知朋友,自己这样贸然承认是不是不顾符海恩所愿了…
但是,他又想起昨晚同桌寸头青年的话,符海恩在这里人气很高,追求者很多,如果大家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因此,抱着略有的私心,靳远还是当众声明了自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