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璟突然感到神思倦怠,眼皮发沉,余光里一袭水红身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如同一尾吐着信子的蛇。
平日里好像什么都拥有,什么都不在乎、冷清又完美的璟,又回到了安安静静任人宰割的样子。他温顺地躺在榻上,蔽体的锦衣华服被一件件剥去,逐渐变成婴儿般的赤裸。
那里还残留着这具身体曾被打碎过的痕迹。有旧日刀砍火刑、刀刃贴着隐私剜过,留下的片状削痕。有悉心呵护,在清水镇那位面慈心软的医师手中死而复生、长出的粉痂。也有今日的强辱虐待,血珠顺着新裂的伤口滚滚落下。
往上看去,飞流的海水如同大厦倾斜,海面上隆起一个水包,仿佛有无形的巨手拖拽着,无限升起到可怖的程度,海水无风凝聚,万仞悬崖拔地而起,而身体随着这峭壁的倾倒而倾斜,生理性的眩晕令人作呕。就在身下,千尺白练直直垂入虚空,如同幽冥里溅起的火星子在燃起前堙灭。
知不知道哪个姿势干你更容易流水?
防风意映面带讥讽的笑,示意篌打开他。
“强弩之末,死不撒手罢了。”
“他之前就一直戴着这么个玩意去宴客了?”篌简直匪夷所思。什么冷清又完美的璟,简直是个笑话,给整个青丘涂山氏蒙羞!
这次是他第一次在幻象中察觉到自我。
防风意映送来的东西,璟是从来不入口的。
一个本该毫无知觉的人眉峰紧蹙着,显出耻辱和痛苦,背脊猛得反弓弹起,突然发难,力量极大。
防风意映在心底发出冷笑:真是感天动地啊,璟,宁愿自虐也不让人碰呢。
他因为孩子而成了别人的夫,她就在他犯下过错的地方打下禁锢,就像给囚犯烙下不能消除的黥面,要他永生不能忘。
未经允许,璟无权勃起。
璟在筋疲力尽中昏沉,他总是觉得昏沉。离戎昶让他多出去走动走动,而防风意映说他只是操劳过度。
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天空与海洋颠倒的梦。
新的痕迹痕覆上旧的痕迹,新的罪证盖着旧的罪证。
猎兽的绳索将他狂乱踢打的四肢捆住,女弓箭手带着薄茧的手掌挽住大腿,在内侧最细嫩的皮肤上掐出惨不忍睹的血痕。
不看用途的话,这东西的做工简直精湛无比。银枷分为两片,顶端留着便溺的孔隙,以锁匙闭合,嵌着珐琅彩宝。丝帛做成兜带,轻柔包裹,却将两包子孙囊缚得森严。最后以三道极细的银链缠绕腰间,完成固定。
小小的床榻简直汇集了一切天道伦理的恶。譬如正人君子深陷泥污。高贵王女浸染心魔。而妻子与伯兄乱伦,一同侵犯丈夫。
防风意映去摸璟的腿间,意外地发现亵裤上微微的湿意。
“他这么顽固?识海之锚松动了?“
防风意映把玩着水涟涟的机巧,没有言语。同为女人,她在一瞬间明白了王姬对情人错综复杂的爱恨。
防风意映捏住锁头,幽蓝色的灵力燃起,璟在困顿中发出嘶哑破碎的哀鸣,美丽脆弱的玩具在一瞬间化为齑粉,银枷应声而开。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异象,璟却觉得经历了无数次,连挣扎的动作也好像做了无数次,脑海中警铃大作,求生的欲望让他拼尽全力向往上游游去。
他极力遮掩的腿心正中,赫然悬着一件精美绝伦的银枷。
催眠中的人双手被篌压制着举过头顶,上半身因为剧烈挣扎扭成螺旋,露出衣摆下的腰肉,小腹不断起伏,大腿肌肉高度紧绷着,就像陷阱里随时暴起踢蹬的羚羊。
因为股间的异动,璟又将身子夹紧了,双腿紧紧护住银枷。
涂山璟睡梦中的脸温柔纯良,下半身的银器和腰链水光粼粼,浮动着妖异的艳情,让人有种割裂到极点的震撼。
但她隔三岔五就来,宗主次次拒绝、次次心软,过后免不了要厌恶烦闷好几天。要是她心里真的有宗主,就不会这么故作姿态地恶心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他感到毛骨悚然,想开口质问她为什么还没走,一种让人恐慌的滞涩扎入身体,人仰着面栽倒下去。
篌吃了一惊,被他滑脱,捉回来的时候费了点事,用上了野猎用的绳索才把人制住。
而璟自愿成为王姬手里随意亵玩的物件,只要她想,便任凭取用,和一方纸镇、一台徽墨、一鼎香炉没有任何区别。
静夜将药汤倒光,瓷碗连着食盒一并销毁,唯恐沾上晦气。
求──不──
他
再往下摸去,摸到的居然不是沉睡的柔软,而是金属独有的冷冰冰的触感,惊得她和涂山篌对视了一眼。篌将他的蜷曲的身体掰开,扯掉身下的遮蔽,这下两人都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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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束具掌控下,充血动情的男根只会带来痛苦的折磨。
白日里拒绝我,你就真以为自己纯洁无暇。她知不知道你已经在别人的榻上去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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