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面剖开,掉落地面,直直摔成碎。
不明显,但不易忽视。
和颂望了会儿,抿抿嘴巴,摇头。
总的来说,这趟出行还算愉快,如果没遇到那什么纨绔就更好了。
和颂真觉得自己简直大聪明,可惜这计划真是完全没了解清楚自己的处境。
金吊玉饰“叮当”响。
纨绔歪了歪头,凑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完蛋,闯祸了。
那些深晦的眼,看得,可从来不是太子。
原来封兴老早就被太子派去迎南疆使臣。
和颂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下巴挟制的玉扇被打飞。
和颂觉得皇帝这个背德攻实在难搞,还不如把目光放太子身边那个暗卫上。说不定上次遇到的那人就是暗九。
和颂写同人文写了一个多月,封兴也消失了一个多月,等再出现,便是南疆朝贡。
随后他转身朝向纨绔,俊美面庞温笑道:“怎么了吗?”
纨绔从来没这么被下过面子,霎时脸都黑了,往罪魁祸首一看——
和颂身为太医,也能蹭上南疆使臣的接风宴。
话音刚落——
和颂与黑衣男子身后陡然传来不含情绪的两字,压着怒意沉凝。
“我管。”
一想着身边太子的同人于京中大火,和颂便有些心虚,恨不能赶忙逃了。
……
于太子相对下一席的,是穿着粗葛的南疆使臣,瞧着面有些傲。
然后闲不下的和颂又起了其他念头。
纨绔喉间微动,颇为不耐烦地再问:“什么名字?”
太子身上气息不算好,但面对和颂又恢复温静。而黑衣男则于太子出现之际消失不见。
既然真人无法撮合,那他就写同人文!等到京城百姓全都磕主角攻受了,那正主还不得产生些其他念头吗?
原罪臣之子,现排第九。
十几天繁重路程,原是用不上大名鼎鼎九千岁的,但朝廷风口就是莫名其妙飞到封兴头上,像在施压,很难不怀疑有人从中作梗。
但这黑衣男明显没听进他的话,一晃眼消失,再出现,是将一串牵着红绳的铜钱手链放到少年手上。
太子等人知晓此事时,已经是面对南疆自顾不暇。
是个身形极高,气质如冷刀,纯黑劲装绷出挺拔身材,野如猛兽。
和颂期间也试着在皇帝面前暗暗夸太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皇帝看起来都不是很高兴,等他说完都要弄他,颇有些脸黑的意思。
打量那方使臣,和颂隐约察觉
不如说,他写同人有点写入迷了,不再满足于主角攻受,最后竟是写起了神话、历史……
和颂猜想这人应当是太子暗卫,遇危即出。他记得,暗卫里面有一个是主角攻来着。
愣抬眸,直对上一张纨绔的脸。
可是暗卫来去无踪,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撮合,最后脑子里闪过思绪无数,行为上却是没什么实在作为。
纨绔自然是认得这张脸的,而在认清的瞬时,冷汗便噌噌冒。
忽的,暗卫问他:“有什么想吃的?”
纨绔火了:“你他娘的谁啊?敢管本少爷闲事?!”
宴席当天,和颂将将赶时到场,他原是想坐去同僚那方,偏偏被太子叫着挨在一处,抬眼一瞥,更直面九五之尊。
之后和颂又陪太子逛了几圈便回宫。
和颂原本无聊摆弄着手里头的兔子面具,脚站得稍微泛酸,小心搓挪动着,身后就来了这么一句。
和颂回到皇宫又变得无聊,或许是近来都忙,不管是皇帝太子还是封兴都没时间找他,和颂只偶尔见见那轮椅公子。
男人只道一字:“滚。”
大红袍显在视线,太子手拿两副面具,顺手递给少年一副兔子的,长指刮擦过精致小脸下巴的红痕,见人懵懵望他,心软了一半。
和颂根本来不及做出回应,那边太子已经过来。太子没看到刚才那幕,和颂的拒绝也来不及说出口,默默把铜钱收下。
两人站的地方稍微冷清,在河边侧角,一旁只有家卖饰品的摊铺,摊铺小贩也不像其他那么热情,扇着扇子昏昏沉沉打瞌睡。
他借由着从太子那拿来的出宫令,仅半月,京中闻名。
反观中原,几方多增乱,人心亦不齐。
少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琥珀色眼瞳照着外檐河边的花灯,彩鳞鳞,灯火一晃一晃衬在脸间,漂亮得跟天仙似的。
太子先让黑衣男将和颂带下去,他单独与那纨绔解决问题。但和颂与陌生人相处实在两相无言。
此次南疆来势汹汹,因近年来天时地利人和,南疆兵马养得是膘肥体壮又粮草丰盈。
和颂也想通了,也是,毕竟喜欢自己儿子这种事,哪儿能就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
“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