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离拂开帐子,坐到床边,脸颊还残留着泪痕。
慕云澜伸手,修长如白玉的长指在傅九离的脸颊掠过,为她拂去眼泪。
“你别哭了,我以后要是受了伤,肯定会告诉你,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好。”傅九离哽咽着声音道。
“哭包!”慕云澜点了点她鼻子,笑话她。
傅九离连忙把眼泪抹了,而后推慕云澜的肩膀:“你赶紧休息。”
“你陪我?”慕云澜拉着她的手,扬唇道。
“好。”傅九离轻轻应了一声。
祁凤儒和莫沉很快便出去了。
祁凤儒站在台阶上,两旁是种着芍药的花圃,如今只剩绿叶。他看着外边灿烂的太阳,心情畅快得很。
有了离离看着,云澜这孩子,应该不会再乱来了。果然啊,还是未来媳妇比叔叔亲。
叹了一口气,祁凤儒迎着阳光,伸了伸懒腰,便往院子门外走去。昨夜的命案,也不知道景恪处理得如何了,去看看去!
案子很快出了结果,是他另外一个同僚杀的,意图推给最近的飞天盗贼。至于仇杀原因,不过是同僚之间的争斗罢了。
日子转瞬便是大半个月。慕云澜是习武之人,伤好得快,不过半月,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于是几人商讨着先回燕阳城,待慕云澜伤完全好全了,再去青穆城。
临行前一夜,月明星稀。
傅九离再次检查了一番明日离开要带走的东西,而后才躺上床去。
想到慕云澜伤好以后,还要继续上战场,傅九离有些惆怅。以前慕云澜每次回来,都是完好无损的,傅九离也只是稍微有点担忧罢了。
但是慕云澜这次出事把她吓了个不轻,一想到他还要继续打仗,傅九离内心就十分沉重。但是,傅九离知道,这是他的责任,所以,她根本没办法阻止。因为有了慕云澜他们保卫国家,才有大启百姓的安宁幸福。
胡思乱想了一阵,傅九离才闭上眼睛。灵雪见傅九离睡下了,便放下帐子,熄了灯烛,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月光的清辉撒落大地,如水一般。
一块石头被丢入一旁的草丛中,守在门口的莫沉连忙追了过去。隐在黑暗中的小贼耻笑了一声,翻窗进了房。
借着月光,透过帐子,贼子可以看到床上安睡的女子,一身滑嫩的肌肤如水嫩嫩的豆腐一般,嫣红的唇,让人想一亲方泽。
最近转行改劫富济贫了,已经好久没有尝过女子的味道,实在有些心痒痒了。听说驿馆中藏了个美人,果然是美啊!不过,这美人,怎么有点眼熟?
很快,他又笑自己多想。劫美多年,他见过的美人,相似的也不少。
花无夜嘿嘿一笑,而后如鬼魅一般靠近那睡着美人的床。
但是他速度快,有人比他速度更快。
花无夜才到床边,便被一冷眸紫衣的女子给拦住了。她手中的剑,在这寒夜中,闪动着寒冽的光芒。这剑看起来锋利无比,若是被一削,那他的脑袋……
花无夜脖子一缩,嘿嘿一笑:“大姐,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话的瞬间,飞快地往窗口的方向跑,哪里知道,窗口突然被“嘭”地一下子关上了。一个青衣的男子,很快打开门,手中执着剑,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身后的门便关上了。花无夜看着他脸上戏谑的笑,只觉祸到临头,有种天亡他的绝望。
好汉不吃眼前亏,花无夜连忙——连忙跪地求饶。
“大侠啊,我错了,饶命啊!饶命啊!”
莫沉本来还想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哪里知道他这么怂。哼哼了两声,莫沉走过去点了他的穴道,看了一眼目光清冷的紫莺,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往门外大步走去。
花无夜本来想趁着到外面再逃跑的,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狡猾,竟然把他穴道给点了。顿时完全绝望了,索性装晕。
傅九离早就被床边的动静吵醒了,她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这贼,也太弱了吧?
花无夜很快便被莫沉提到慕云澜房间外面的院子中。莫沉看他装死,便直接提了一桶水,往他身上泼。
虽然是六月多,但是前两日下过雨,夜晚有些凉,被凉水一泼,花无夜便一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远处的大门没打开,在灯笼的映照下,慕云澜一步步地走了出来,在地上倒映出一个修长的影子。
花无夜看见那房间中走出来的人,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
墨发白衣的男子,与去年长宁县客栈中的人重叠在一起。
他竟然两次栽在这个人手中!他怎么那么倒霉!花无夜内心默默流泪。
没错,花无夜就是傅九离他们初往边关路上,在路上捉的那个采花贼。
他被官府捉走后,在牢里呆了好几天后,趁着狱卒送饭的缝隙,把他的钥匙给偷了,随后逃之夭夭。跑的时候,在半路上看到那些饭都吃不饱的百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