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钟懿准时出现在梁氏庄园。
为了方便秦向晚,别墅的会客室重新布置过作为临时诊室,林叔送来茶水点心,恭敬地倒好茶水,解释道:“最近夫人比较辛苦,白天总是犯困,辛苦钟医生久等了!”
钟懿客气笑笑:“梁夫人本就体弱,多休息是应该的。”
说话间,秦向晚换了身适合见人的衣服匆匆进了屋。
“钟医生你来啦,”他示意林叔去忙,然后朝钟懿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本来就是想躺一会儿,结果睡着了,等很久了吧!”
“没有,”钟懿笑容温和,“我也刚到不久。”
两人相对而坐。
“梁夫人最近气色好了不少。”
或许说者无心,但秦向晚听在耳中却是意味深长。
“有嘛?”他耳根微微发烫,找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借口,“吴妈最近老是炖汤,大概太补了吧!”
“原来如此,”钟懿微笑着端起茶,啜饮一口,“我还以为是梁先生的功劳!”
“咳咳……”秦向晚猝不及防呛了一口。
钟懿连忙递过纸巾,不再逗他:“其实梁先生找我沟通治疗方案时都跟我说过了,您不用害羞,这些也是康复训练的一部分。”
“康复训练?”秦向晚愣住几秒,难以置信地问,“你的意思是梁予喆那一大箱……是用来做康复训练的?”
“噗……”这下轮到钟懿被呛到,手里的杯子差点摔碎,“你们已经快进到这个阶段了?”
秦向晚倍感意外,原来钟医生也会有职业假笑以外的表情,但莫名觉得对方这个样子好像更亲切了。
钟懿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不着痕迹地平静下来。
“梁先生还真是心急啊……”
不成想秦向晚听到这话却突然蔫了下来,窝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一脸郁闷,揪着桌布上的流苏。
对面人的情绪明显晴转多云,钟懿拿起一块点心,慢条斯理地品尝,大脑里却极速复盘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钟医生,你跟梁予喆认识多久了?”
捏着糕点的手指一用力,本就酥脆的外皮哗啦哗啦掉了一桌子,钟懿收拾着面前,一边回答:“没多久,大概你们结婚前半个月左右……这个糕点叫什么?味道很不错。”
“吴妈烤的栗子酥,等下我让林叔给你打包一盒,”秦向晚还在跟面前的流苏较劲,又追问,“那你知不知道梁予喆以前那些交往对象都是什么类型?”
“……那些?”钟懿语调不自觉挑高。
一颗心比手里扯成毛团的流苏还要乱,秦向晚没觉察出对方语气里的诧异,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凌乱中,仿佛扒拉毛线球却缠了一身毛线气急败坏的猫。
他扬着下巴阴阳怪气道:“像梁予喆这种条件的alpha肯定有过不止一个oga啊!”
“呃,这个我确实不清楚,我回国也才两年多,又不是本地人,不好瞎说的,不过……”钟懿故意顿了顿,见秦向晚听得认真,继续说,“您或许可以问问家里的佣人?”
秦向晚当然问过,可家里的佣人都跟提前培训好了似的,问就是“先生只爱夫人一个,从没交往过其他oga”,就连林叔和吴妈都这么说,转头还去找梁予喆打小报告,让他抓住自己的小辫子,尽使一些下流手段逼着他承认在吃醋,天天折腾到后半夜才能睡。
“问过了呀,但是问了也白问,毕竟是梁家给开工资,他们哪敢多说话!”说完叹了口气,又开始折磨面前揉成团的流苏球球。
钟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的确,或者您可以出去走走,结交一些朋友?”
秦向晚低着头,没有接他的话,钟懿笑了笑继续说:“我知道,您因为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所以有些抗拒跟陌生人接触,但适当社交或许有助于您的记忆恢复,说不定还可以通过跟朋友闲聊了解到一些您想知道的事呢?”
这话暗示得不用再明显了,秦向晚还是有些郁闷,托着腮往桌上一趴,“可我没什么认识的人!我又不想借着秦家的关系去结交那些人,好虚伪的……”
钟懿端着茶杯作冥思状,突然松了眉头,把茶杯一搁,“我刚回国时在程家做过一段时间的私人医生,跟程家的小少爷还算相熟,他跟你差不多大,也是oga。”
程氏跟梁氏一直有生意往来,他虽然对程氏不了解,但也知道,程家在本地是举足轻重的大家族,说不定能知道不少关于梁予喆的事呢!
他感激地握住钟懿的双手,情真意切地说:“钟医生,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莫名有一种直觉,你肯定会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
晚饭后去天台已经成了小两口的固定节目,夜晚微凉的风拂过,刚好适合在秋千上紧紧抱在一起,看看月亮,聊聊天,然后接一个温柔又绵长的吻。
今天接吻秦向晚格外主动,不仅乖乖张嘴,还把手伸进了梁予喆的睡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