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十六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两人终于落地,向晚有些倒不过时差,哈欠连天,可梁予喆的手不方便,便很理所当然地把推行李的工作揽到自己身上。
折腾了一路的梁少爷大概是良心发现,看他困得眼皮直打架,坚持要帮他推行李车,可刚在飞机上经历了梁予喆一系列欠揍要求的向晚总觉得他不像这么好心的人。
即便再困,人在陌生环境中是非常敏感且谨慎的,耳朵里全英文的机场广播以及目之所及高浓度的西方面孔,人生地不熟,向晚看了一眼梁予喆,虽然少爷事儿多难伺候了点,但好歹是他在这儿唯一能信任的人。
“你右手不是不方便嘛,还是我来吧!”
梁予喆捏捏他的脸,帮他清醒一下,“逗你的,就皮肤有点皱皱的感觉,不影响活动。”
“逗我?”向晚眼睛马上瞪了起来,“那你让我给你切牛排也是逗我?”
见他口气不对,梁予喆开始和稀泥:“那不算,当时右手的确不好用力,而且最后也没让你喂我不是!”
“那你非要切成两厘米见方的牛肉粒是……?”
“方便入口嘛,我嘴巴这么小!”
“那你去洗漱回来搞一身水,让我一个oga去alpha洗手间帮你换衣服也是在逗我?”
“我手上有药不能碰水啊,一只手洗脸就是很不方便,不小心就把衣服弄湿了。”
“那你要我帮你涂乳液,alpha也要这么精致?”
“机舱里太干了……”
“你再鬼扯!”向晚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眼睛都气红了,“你是故意欺负我的吧梁予喆!”
“别生气啊!”梁予喆看他真变了脸色,马上夹起尾巴,腆着脸开始哄人,“回家我也给你切牛排,我还会煎牛排呢!给你道歉好不好……”
“少爷——”
一直等在到达出口的alpha朝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林叔半个月前就接到梁予喆的消息,说这次会带一个oga一起回波士顿的家。
从梁予喆七岁起,林叔就一直贴身照顾,电话里一听少爷的口气,就知道这是谈恋爱了。老父亲心态的林叔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于是早早就开始准备,这次来接机也特意开了辆大一点的车,就怕行李装不下。
机场华人面孔不多,大老远就看到梁予喆身边跟着一个特别漂亮的oga男生,两人把着推车扶手挤来挤去,一看感情就好得不得了,激动得赶紧跑了过来。
“一路上还顺利吧,”林叔笑着问,“您就是向晚少爷吧,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的,”向晚受宠若惊,朝林叔鞠了一躬,“叫我向晚就好,您不用这么客气!”
林叔被向晚的礼貌感动到,心里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跟着回鞠了一躬,“应该的,先上车吧,飞机上休息不好,我送你们回家。”
回程路上,向晚还因为梁予喆在飞机上的所作所为生气,不想搭理他,可又碍着林叔在场,不好把气氛搞得太尴尬,只能趁林叔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瞪他,警告他事儿还没完。
聪明如梁予喆一眼看出向晚是因为林叔在场不好跟他吵架,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往自己身边拽,要不是因为向晚掐他大腿太用力,死活也不能让他坐得离自己那么远。
林叔专心开车,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他俩一眼,两个人似乎是闹别扭了,打打闹闹都闷着声,他照顾了梁予喆这么多年,还是头回看到自家少爷那个讨好的狗腿样,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在国外这两年梁予喆一直自己住,封闭式社区安全系数高,如无特别要求,基本是隔天来家里一趟,看需不需要补充食物或者打扫卫生之类的,平时就打理自己的小咖啡店。
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贸然掺和小年轻的事,于是把人送到家安排好行李之后,一脚油门就跑了,给小情侣留出空间过二人世界,顺便解决问题。
林叔一走,梁予喆就一头钻进厨房去,不知道瞎鼓捣些什么,完全不搭理向晚,仿佛刚刚在车后座那个被掐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也要贴着坐的人不是他似的。
向晚在客厅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闷闷不乐地上了楼,林叔大概分不清哪个箱子是谁的,一股脑都堆在梁予喆卧室里去了,向晚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出来,特意走到离梁予喆最远的那间卧室,进屋用力撞上了门。
他用了很大力,声音响到楼下厨房里的人也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趴在门上听了好久,始终没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呵,厚脸皮变冷暴力是吧!
混蛋梁予喆干啥啥不行,欺负人法的拳打脚踢。
“哎哎!轻点踹!疼!疼啊!”梁予喆应付不及,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稳准狠抓住向晚的两只手腕,凭着力量悬殊把人锁在怀里。
“嗷!”梁予喆一声痛呼,胸口多出一个带血的牙印,而牙印的主人正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你有病啊梁予喆!”向晚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