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到让我从你心里脱颖而出?重要到我们的人生从此转向?
母亲欲言又止,抿唇望着他,玲王签得飞快,字又深又利,把钢
想了半个多小时,却只字未动。
玲王一挥手,聚光灯打在凪身上,游戏里的小人爆头倒地,爱恋却摇头晃脑钻进凪怀里,就像猫咪一样温暖。
苹果糖,凪没向父母提过,也没自己买过,小小的亮红糖果是孩子的任性,凪希望玲王能给他,他只在玲王那里是孩子,越界主动试探宝物的特权。
苹果糖很好吃,你可能明天就会喜欢它了,我会做苹果糖,说不定我会做苹果糖,下次一起的时候,我可以试着做苹果糖给你。
我爱着你所爱的事物,追逐你所求的未来。
这种想法达到最顶点的时候,是玲王十八岁的生日晚宴。
过火的关系不断攀升,玲王在天平上肆意加码,他的爱是那么富裕,付出与奉献压过了索取的重量,就连向往玲王的女孩也不禁说:玲王大人是凪一个人的妻子。
他们走向世界,冲向梦想。
想再度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足球不像玲王那样有趣?
谢谢你陪我约会,我渡过了舒爽难忘的假期,球鞋很酷很合脚。
为什么玲王不像足球那样简单?
一边踉踉跄跄,一边重振旗鼓。
你想尝尝苹果糖吗?
凪在球场忘情奔跑,腾空射门,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热血沸腾的时刻,大汗淋漓将手套举过头顶,想被看到,要玲王看到。
什么啊,凭什么啊!
摩擦无数次,放下狠话又小心求和,说了再见又依依不舍。
在那个逼仄的盒子里,他们搭档,吵架,和好,再分歧。
回家之后,凪抱着手机,辗转反复。
父亲向他招手,母亲在里间等着,桌前堆着一摞摞厚文件,诸如股权转让协议、不动产赠与协议、法人变更协议,甚至包括事前拟好的玲王遗嘱。
后来,凪跟玲王走了,拐入他从未想象过的叉路,连他父母听了都大吃一惊的地方:
滂沱澎湃的急流浇下,白色气泡如涨潮海浪哗哗倾泄漫溢,跃上潜下碎个不停,噼里啪啦源源再生,不休不止明明晦晦无安无宁,如玲王烦躁的情绪。
他第一次和凪参加世界杯,日本闯入四强,铩羽而归,这根本不够,然而同学、友人、叔伯、贸易伙伴、甚至乐手,每个人都来祝贺玲王,和他碰杯、和他道喜,来回念叨着:“不愧是御影公子!”
各奔东西。
很想玲王,想给他发点消息,
凪开始数玲王来的日子,数他贸然闯入的课间,数他意气风发的笑脸,描摹玲王翘着腿坐在凪课桌上气势汹汹的样子,忘记曾经透明的浅薄过往。
孤独是一种自恋的刚需,凪别无所求,只想被玲王的阳光晒透,散发一些影影绰绰的温柔。
但凪的的确确、想玲王想了半个多小时。
满载思绪的糖果挑远,玲王从不让凪失望,跃步飞身接住,王子殿下在熙熙攘攘围观群众间凛然向凪单膝下跪,义无反顾来要他宣誓。
楼梯间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不是空虚浮华、徒有其表的容器,他不要盛奉他人的金玉宝石或随便什么绫罗锦缎,他会自己决定自己的价值,他必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
王子殿下在的地方,是宇宙的中心,玲王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奇幻的宫殿,玲王追求谁,谁就是世界第一公主殿下。
凪穿着仔细挑选的开衫走在外侧,替玲王挡住车流,不住地想,玲王真的认为我是特别的吗?玲王有多需要我?天赋、才能、资质有多重要?
御影玲王不是首饰盒。
彩虹的一天,在原宿街头。
宴厅中觥筹交错,传杯换盏、酣歌曼舞,香槟塔垒了一座又一座,蝶形香槟杯晶莹剔透映射着白中白特级园金标顶酿的光泽,富丽堂皇却远不及奢华铺张的壁饰和吊顶。
他们在街头肆无忌惮追逐打闹,以糖果为支点挥霍耀眼的青春,你来我往,踏破不安,凪再次因玲王成为人群躁动的焦点。
“五边形?太过分了,采光怎么办,连墙都没有刷吗,也不能出去放风,没有绿植,人很容易抑郁吧。”母亲则关心凪的心理健康。
他大方地溺爱凪,不仅是笑容,不仅是礼物,他乐意在训练后背着凪去休息室,专门绕路骑自行车接他上下学,花一整天假期和凪单独腻在一起。
直到摘得桂冠。
无法拒绝,凪接过石榴色晶红的苹果糖,由此郑重起誓,会继续和御影玲王一起踢球,一直一直,去到最后最后,人生的尾息。
“足球监狱?凪会踢足球啊,哈哈,我以前是不是陪凪踢过足球来着,在小公园里。”父亲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蓝色监狱,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恐怖地方,但是王子殿下要求,凪就乖乖上交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