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莫白离这里待了一下午,一直到夕阳西下玉宵回到傲峰时他们才离开。
莫白离看向玉宵,低下头,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师父安。”
“离儿,私底下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玉宵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看着赵景明二人远去的背影,又道:“他俩陪你待了一下午?”
“嗯。”莫白离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自然的偏过头去,身子微微一颤。
而玉宵似是没注意到般,像个普通师父一样又尊尊教诲道:
“那俩孩子活泼,你跟他们多相处着也不错!你呀,就是太安静了,也不爱说话,我记得你笑起来可好看了,平常多笑笑不好吗?”
“师父……”
莫白离听着玉宵这长辈味十足的发言,手不自觉抚上胸口,一双玉指紧紧攥住领口,她抬起头,眼里似有亮光闪过:
“您喜欢看我笑吗?”
“喜欢啊!”
玉宵看着莫白离的眼睛,看着看着,他语气不自觉软了下去,目光也不自觉向下飘忽,瞧似着有几分若有若无的紧张。
“离儿,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
山下。
楚玉瑶跟在赵景明身边,她本一脸开心,抚着自己吃的饱饱的肚子,突然,她不知想起什么,张大嘴,一脸委屈的惊呼出声:
“师兄完了!完了!完了!!!”
二人正往山下走去,赵景明被这一声惊呼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可没完了呢!你注意断句,别咒我!”
“对不起师兄。”
楚玉瑶皱起眉,一张小脸委屈极了:“完了,只是我刚刚吃糕点撑了,回去就不能再吃晚膳了!”
“……吃撑了就别吃了呗。”
“你不懂师兄!不吃晚膳我睡不着觉啊!”
……
对于楚玉瑶的贪嘴,赵景明确实不懂,他无语的看了一眼悲愤的楚玉瑶,告了个别独自向着纾峰走去。
——
纾峰。
回去时,天边正好退去最后一抹昏黄,他照例先去给师父请安,顺便去用晚膳,毕竟他下午没怎么吃糕点,还是能吃下饭的。
“师父晚上好!”
周枕山正坐在屋内看书,他见赵景明回来,眉宇间也带上了几分喜色。
“回来了?先吃饭吧。”
赵景明走了进去,坐在了桌边,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他拿起筷子,本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师父专注看书的模样,又将话咽了回去,吃的过程中,他也时不时抬起头偷瞄一眼。
赵景明吃饭很快,他刚放下筷子时,周枕山也正好将书放下。
“有什么话就说。”
“啊?”赵景明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唇,悻悻一笑,“……师父,您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啊?”
周枕山失笑,拿起一根毛笔轻敲了一下自己这傻徒儿的头。
“是谁刚刚在一直偷看为师的?”
赵景明看着师父,也笑了起来。
笑完后,他双手撑着下巴,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讲了出来,当然,他省去了与莫白离的对话。
赵景明叨叨的讲着,周枕山也认真的听,时不时还给几句回应。
其实,周枕山很爱听赵景明跟他说这些琐事,所以赵景明从小到大,在他面前基本没有什么秘密,基本什么事都会同他说。
“师父,你说,杜恒他以后会后悔吗?”
周枕山沉思片刻,缓缓道: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至少,他既已做了决定,以后发生的任何事也要他自己去承担。”
赵景明眯起眼,说起了自己的见解,“唔……师父,我之前觉得杜恒放弃长生不值当,可他现在似乎比之前要开心多了,这是因为什么?”
“景明。”周枕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长生不是每个人的选择,在有些人心中,有比这更重要的事。”
听着师父的话,赵景明很不理解,人不都是害怕死亡的吗?长生,不应该是一件极好的事吗?
“为什么?”
“这世间有很多事,例如爱、责任、自由,很多情况下它们都是大于生命的。你看那战场的将士,他们很多都是心甘情愿为国捐躯的,他们也怕死,但国家在他们心中更重要。”
这句话卿容能懂,可现在的赵景明不懂。
赵景明听着师父的话,陷入沉默,师父的话是极有道理的,可他现在并不能完全理解。
还没待他想明白,周枕山又突然开口,话题被转移开。
“景明,明日,你玉师叔要带几位长老和弟子要去血阴阁,你想跟着吗?”
赵景明抬起头,“徒儿想去。”他喜欢出门,况且他还从未去别的宗门瞧过,也想去看个新鲜。
“……”
周枕山一时沉默,良久后